首先病人和病人家属可能性不大,这两种人在医院用对讲机跟人说话,是很奇怪的行为:其次如果是某个医生,也不大可能,医生的一举一动随时都在病人、护士的注视之下,哪还有那能耐去指挥周胖子撞人?
排除法一排除,还剩什么人呢?陈长江忽然想到,运输部的古云祥就是清洁工,医院就不能安排一个?清洁工正好,相对自由,拿个拖把到处窜谁也不管,用对讲机说话别人也不会觉得奇怪。越想陈长江越觉得靠谱,女的,清洁工,应该是负责老妈她们科室卫生的,范围一下就小了,至少有个方向。他打算哪天去他妈科室转一转,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好在他始终有个大杀器,那就是存档系统,实在有什么事发生自己来不及阻止,那就读档好了,现在他纯粹是在享受破案的乐趣,想要靠自己的行动一点点把真相拼出来。
李文龙到家时,脸已经肿得老高,如果不是伤在脸上,他本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这个岁数的他还有点“江湖气”,年轻人之间有什么事让父母出面摆平说出去不好听,让人笑话。但是陈长江没管什么打人不打脸的老话,直接招呼在李文龙脸上,这下不想说也得说了。
李文龙他爸早出晚归,平常家里就他妈赵萍和一个保姆在家,一看到李文龙这个造型,把他妈给急的,再一听他说话漏风,掰开嘴一看牙都掉了几颗,顿时怒不可遏,问他谁干的。
听李文龙把情况一讲,赵萍听说是跟山上研究院的孩子单挑给打的,有点拿不定主意,只好等他爸回来商量商量再说。
缺了牙,丢了脸,李文龙连饭都不想吃,躺在床上发呆。赵萍以为孩子想不开,眼泪都流出来了,跟他保证一定把这口气出了,熬好粥喂他喝下去。
晚上,李文龙他爸李裕民回到家,这是个看起来颇有豪爽气概的中年男人,刚一进门就被自己老婆呼天喊地的叫到儿子的房间里,听了一阵添油加醋的事情经过。
李裕民不是一惊一乍的人,思考问题比较全面,不是完全只考虑自己亲疏。说实话,他一直觉得自己儿子缺乏挫折教育,从小到大没吃过亏,要是谁能让李文龙吃个瘪,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还会有点庆幸。但是把自己儿子打得掉几颗牙,就有点超过李裕民的底线了。
只是这事的性质并不恶劣,对方也是个孩子,单对单,说白了,这事说破大天去也就是俩孩子打篮球呛火打架,能怎么报复?
如果对方是个市里普通人家的孩子,大不了叫两个人拖到巷子里也敲几颗牙下来。但是研究院子弟不好办,后果难测,恐怕得先查一查。
于是李裕民让李文龙不要轻举妄动,先找人摸一下陈长江的家庭背景再作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