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未央这才反应过来东浔是叫自己,答应道:“就来。”
“那师傅,我不能离开椅子,我的晚饭还吃不吃呀?”
“你不用惦记着吃,我叫人给你送过来……”
所以说,东浔果然是个好师傅,换作别人,罚个一两天不准吃饭也是常有的。
而白未央这边见东浔已快走远,忙追了上去,边追边朝长乐摆着口型:
“你~好~好~抄~书~我~下~次~再~来~看~你~”
长乐也用口型回他:“知~道~啦~未~央~哥~哥~再~见~”
走出长离殿的时候,正是日落时分,一轮硕大的夕阳裹在金黄的余晖里好似与他们对视一般,迟迟不肯落下,好像伸手就可触及。
不远处青山连绵,晚归的倦鸟成群结队地在山前飞过,似乎在夕阳上投下的影子。
白未央不禁感慨道:“西界果真是个好地方,我在别处从未见过如此壮丽的夕阳。”
“好与不好又该如何定义?”,东浔道,“不过是各处有各处不同的风景罢了。”
“仙尊说的是,”白未央毕恭毕敬地向东浔行一个礼,道:“不过晚辈有一事不明。”
“你问便是。”
“仙尊并不是迂腐不知变通之人,为何却一定要长乐将那经书抄那么多遍?”白未央道,“长乐天性极聪慧,读过的书过目不忘,既然都能倒背如流,抄与不抄那几十遍又有何区别呢?”
东浔笑道:“这丫头是聪慧,可正是由于她过于聪明,任何东西看一眼便记了下来,所以容易自满,难以再沉下心去一字一句地读第二遍。”
“我让她抄这经书,不过是因为她写字的速度跟不上她脑子转的速度,她便不得不边写字边仔细琢磨琢磨书中的奥义,有助于她自己领悟罢了。”
白未央恍然大悟:“原来仙尊用心如此,晚辈心悦诚服。”
东浔瞥他一眼,心想:这小子倒挺会奉承人,而且还奉承得挺舒服,幸亏他不似他爹那般心术不正,倒是个可塑之才。
白未央又道:“仙尊,晚辈还有一事请教。”
东浔道:“但说无妨。”
其实白未央这么一问,东浔反而又陡添了对他的好感。
正如白重华所说,白未央自小便会那读心之术,可白未央非但没有借机读自己的心,反而是虚心向自己求教,足见其对自己的尊重和教养。
白未央道:“我适才在殿中见一湖蓝色鲛珠,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颗鲛珠世间仅此一颗,敢问仙尊是从何处得来?”
东浔只以为白未央和长乐一样小孩儿心性,见了好看的东西都要问个究竟,也未多想,便道:
“不过是一故人所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