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全哑着嗓子低声说:“殿下,有人找。”
李佾松一口气,放下笔向外走:“那两张纸你收起来,不许看。”
走出房门看到不远处阴影里有一道人影。
丁大全站住没动,仔细盯着四周,既然对方站在树荫里那么肯定是隐秘事,这点眼力劲他还是有的。
来人没有打招呼,看到李佾过来微微欠身凑过来贴着耳朵说:“东西拿到了。”
压在胸口的第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李俏也长出了一口气。
来人一拱手转身告辞。
李佾返回书房提笔写下焦煤两个字,回想炼制方法却怎么也静不下心。
烦躁的将毛笔一扔:“麻烦你给我提一坛酒来。”
走出书房坐在凉亭里,看着宁静的夜色,心也渐渐宁静,脑海中仔细盘算着。
诏书有了,但刘行深他们手里同样有一份诏书,可以怼掉对方诏书的影响,应该还会略胜一筹。
这感觉就像是双方斗法,刘行深一方在明处,原本是十分,自己怼掉一分还有九分。那么接下来就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场景,以什么方式掀牌怼掉他们所有优势,而且不能让其他人渔翁得利。
不知何时酒水送上来,李佾没有任何记忆的,几乎是本能的拿起酒坛灌一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沉沉睡去。
第二天起床顾不上吃饭,到书房写出焦煤和炼钢注意事项,火封在竹筒里,随后来到门口。
今日的门口比昨天热闹了十倍不止。
有免费来喝水的,有西市来拿回资产的,有周边人拿回田契的。
柳芸儿冷着脸,听着无休止的对大恶棍李佾的赞美声和无休止的祝福。丁大全和账房唾面自干,接受着大家的批判。
“难为你们了。”李佾走过去给一名乡亲倒一碗冰水,说笑几句又给柳芸儿倒一碗,随后将竹筒递给对方。又与丁大全耳语几句。
丁大全自作主张,嘻嘻笑着说:“奴婢亲自去柳府下聘礼。”
“好!王爷敢作敢当!”
“殿下有始有终!”
“我就说殿下是好人。”
“废话,你看哪个殿下能给咱们亲自端水?”
“别说殿下了,就是见到寻常小吏我也没有这个待遇。”
柳芸儿气的浑身颤抖,咬着牙和丁大全走了,李佾在那里乐在其中的给人端水。
快到晌午时分,王府内制冰的宫女急匆匆跑过来将李俏拉到大门内,耳语道:“殿下速到东偏院,有神策军校尉等您。”
李佾心里咯噔一下,大步流星穿过王府走进东偏院。
东偏院里那名校尉和一名神策军军士正来回走溜,异常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