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偏门悄悄打开,一个人伸出头警惕的左右看看,猛然缩回去,就像是要出行的老鼠,还懂得虚晃一枪。
突然,那人再次伸头看一眼,再次缩回去。
片刻后施施然走出来:“卧槽,魏王,你怎么穿神策军的军士服,一眼没认出来。”
李佾翻个白眼:“神策军包围我家,我大摇大摆穿着日常的衣服出来,不是打神策军的脸吗!”
萧家五孙萧景无语的看着李佾。
尼玛,你要不要脸!
你穿着自己衣服出来那叫打神策军的脸,结果你就穿神策军的衣服出来,这特么不是打脸,这是扒裤子!
“能出来就好,能出来就好。”萧景兴奋的搓着手,“前两天吧,我去看你,结果你是神思不属不接客,我”
“你才接客呢,你全家都接客。”
“不是不是,说习惯了。”萧景嘿嘿笑着,“这个咱们今天叫人到西偏院乐呵乐呵?今天我请客!”
话说唐代青楼很兴盛的,男人逛青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一群有钱的公子哥天天逛青楼,那些家教严的家长们就得家法伺候了。
所以呢,这帮人就都去找李佾,说是去找魏王,这总说得过去吧,然后从魏王府到西偏院再叫青楼女子过去嗨皮。但是这几天李佾糟心,快把萧景憋死了。
“你自己去,花销算我的。你爷爷在家吗?”
“在,我带你去。花销真是你的啊!那我今天就把百花楼的头牌叫过来。”
“行,不就是三千贯吗。”
“赎身啊。”黑夜里萧景的双眼冒绿光,像是狼,大!
两人低声说着话小碎步疾行,自始至终萧景也没问这几天的情况,李佾也没问萧景是否听到了什么消息。
大家都是聪明人,李佾的身份在这时侯太敏感,万一萧景说错一句话,本来是朋友义气的寒暄之词,最后就有可能为萧家带来大麻烦。
即使是这样,萧景带着李佾走路两人还都低着头生怕别人认出来。
兰陵萧家,八叶宰相世家,一家子在隋唐时期出了八位宰相。现如今萧家家主,萧景的爷爷萧仿是第六位,任兵部尚书,同尚书左仆射,也就是宰相。
萧家如此大家族在长安的宅院也不小,是四进的院子。不过萧仿年岁大了喜欢静,也喜欢花花草草,就将自己的住所搬到四进的后花园,也方便了两人前来。
躲在阴影里,萧景伸头看一眼:“没人,你直接进去就行,我就不去了,省的挨骂。”
这时候把李佾领进府,萧仿肯定拿拐棍揍他,还是能躲就躲吧。
能领进来已经是萧景仗义,百花楼头牌赎身的花销是李佾的回报,一切尽在不言中,这是纨绔的默契。
李佾伸脑袋看一眼,只见书房中烛光掩映下一名老者正在捧书夜读。
向着萧景点点头,蹑手蹑脚走到房门前,轻轻敲门。
“进来吧。”房间里传来老迈却慈祥的声音。
李佾走进房门,一转身关上房门,再一转身,正迎向老者蕴含笑意的目光。
老者正是八十有二的萧仿,须发皆白仙风道骨面目慈祥。
萧仿指指桌子上的茶杯,温和的笑着:“小小年纪倒是很沉得住气,你再不来这一壶茶就要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