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七七等人的计算,今天该是出海的日子。
水鬼打捞公司也真是大手笔,在收到七七消息后,很快就派来了两大一小三艘船。我们乘坐的是小的指挥船,速度快、灵活方便。大的是专业打捞船,上面有重型打捞设备、潜水设施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工具。
丁叔的破船起引导作用,在最前方匀速行驶。水鬼打捞公司的船只则在后保持距离,速度相对较慢,这样方便应对突发事件,更不会造成乱流影响。
随着水鬼打捞公司的船一起来的,还有一位阴阳怪气的老者,名叫森先生,据说是毒狼派来的技术人,至于负责什么技术,七七不愿多说,我们也就懒得去问了。
森先生还带着一男一女,说是他的助手。另外还有一位瘦弱怯懦的小伙,叫阿大,说是佣人,负责森先生三人的衣食住行,说白了就是个碎催。
说实话,我对森先生和他的手下不感兴趣,瞧他们那趾高气昂,鼻孔看人的架势,真不怕遇上开盖的窨井掉进去么?
但是阿大这人还不错,如果森先生他们不在,小伙子就很健谈也随和。唉,按照菜花说的,可能这就是底层人民之间的共同性,有种同病相怜的亲切感。
“喂,你不派人看着丁叔么?那海油子不是什么好人,我”
正说着,七七马上把我推开,冷冷地回答:“这些不用你操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随后就过去找到森先生,与他说事情了。
“尚掌柜,七七很怪。你有没有发现,她的态度变得很冷,尤其是与你讲话的时候。”老超刚安顿好我们的行李,正巧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此时菜花也来凑热闹,不过她对这事有不同的看法,“哎呀,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爱嚼舌根?拜托换位思考一下,人家耗费了多少年的时间,付出了多少人力物力才等到今天,能不紧张么?难道一个个都像咱们这样,比旅游的还轻松?你们可真有意思。”
说着,这家伙竟然一矮身,钻进船舱去了,说是要看看自己的房间。
原地,我和老超大眼瞪小眼,竟然被菜花震了一道。
不为别的,就冲她平时四六不懂的德行,今天能说出这番慷慨激昂的论调,我连后脑勺都要冒出个大写的“佩服”了!
“我说,这家伙吃错药了?”
老超摇摇头,不过马上恍然,压低声音告诉我,就在昨晚搬运最后一批物资的时候,他无意间看到七七在和菜花在说悄悄话,而且还偷着塞给她什么东西。
当菜花见到那东西,笑得合不拢嘴,就像丈母娘瞧见新女婿一样,连北都找不着了。
“尚掌柜,你要小心,小心自己人被敌对势力给策反了去!”
听到老超所说,我反而笑了,不过仍点点头表示知道,其他的就没再多说。
大约上午九点半的时候,随着丁叔那破船的汽笛发出长长的鸣叫声,我们此行正式拉开序幕。
这是我第一次坐船出海,还别说,心里有种莫名的兴奋,几乎把自己是被绑架过来的这件事都给忘了。
果然,在图纸上看海上两点距离很近,可走起来真不容易,尤其是大浪翻滚,上下颠簸的时候,我真感觉自己就像锅里的黄豆,被来回翻炒,脚下不稳腹内乱晃,尽管比坐飞机好点,但是也不好受。
菜花算是又完了,趴在甲板的边缘,哇哇大吐。得亏七七手下的队医拿来了特效药,老超又用针灸刺穴来缓解难受感,这才把她救了。否则哼哼,可能还不到目的地,一条命就先交代了。
坐船出海,有许多禁忌,不说别的,单单拿语言上的禁忌就有好多。什么沉、翻、扣、掉的不能说,什么与海神、妈祖有关的过天话不能说,就连吃饭都不可以说“吃完”“吃饱”的。哎呀简直郁闷!
我和菜花不信邪,几次想偷着破坏规矩,谁知被船员们发现,那是真翻脸,最后还要老超出面摆平。
我俩这才灰溜溜地躲在一个角落面壁思过,耳边只剩下老超的各种责备了。
就这样,我们这临时组成的船队一路航行到了晚上,直到听见最前方丁叔的船鸣笛,才缓缓停下。
在出发前七七与他们制定过暗号,三长两短就是危险、两长一短是要戒备,像现在这样两短一长的就是需要停船。
七七的手下将船缓慢停下,并通过无线电联络后方的打捞船,随后又与丁叔的船队取得联系,询问停船原因。
本次出海的时间,是在水鬼打捞公司技术人员和七七的详细测算下,又结合丁叔对这片海域、天象的了解才制定的,现在停船,该不是天气原因,难道有突发状况?
于是,我们仨也赶去凑热闹,随着七七等人来到了驾驶室,就听丁叔正在喊话。
“报告,报告!船前左有浮物,不知没有被海神眷顾,我要看捞一下确认再说。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