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角和尚瞄了眼旗袍女,若有所思。沉吟问道:“要不要帮你们另外准备一张床?”
旗袍女身子微僵,但赖着没起来。
李若虚汗下,连忙道:“我还要回去看门呢!”
他说完扶住香肩,想将旗袍女扶起来。可惜对方哭得投入,好像还想再趴一会儿。
生角和尚拿回自己的酒壶,品上一口悠然叹道:“槐大是处好地方啊!”
李若虚:“哪里好了?”
“好玩!”
生角和尚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一朵花,轻轻放在床边,然后转身回到门房继续听收音机去了。
李若虚看向那朵小花。
就见花朵不大,只有两瓣,却分两色。一瓣洁白如雪,另一半紫极近蓝。
这是什么意思?
他好奇地伸手过去,指尖刚碰到花瓣,两瓣花便像被针扎中的肥皂泡般,瞬间没了踪影。
和尚都是这样吗?
搞的是什么玄虚?
李若虚一个头两个大,只能暂将两色花的玄虚放在一边,思考富二代临终的话。
他特意将自己叫过来,这番话显然是对他说的。或许不是忠告,也不是暗示,只是在帮着他坚定信心。
将活下去定为最终目标,肯定是对的!
命都没了,还能谈什么其他?
他轻叹口气,又看向床铺方向。刚才还躺在那里的半截人,早已经被抹去了所有的痕迹,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李同学,人家好怕!”旗袍女娇躯不停地哆嗦。
李若虚想了想,轻轻将她揽在了怀里。
他能感受到,她是真的很怕,而不是在假装。
这种恐惧已经透入了灵魂,他怀抱着的身子虽然温软,灵魂却在战栗。
“他随随便便就死了,送外卖的也是真的好不平公平呀。大家只是想活下去,惊悚世界却不给你任何的哀求时间,甚至可能根本都不在意你想什么。只是他想让你死,你就死了,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旗袍女更咽道。
两人的脸蛋贴在一起,李若虚感觉到脸被一些温热的液体打湿了。
拥抱好一会儿,旗袍女可算是不哭了。她吐气如兰,在李若虚的耳侧轻声道:“李同学,那个蒋老师是你的女朋友吗?”
李若虚轻笑:“不是!她是我们学校最有名气的美女,好多人追呢,但都追不上。”
旗袍女声音软软道:“那李同学的女朋友是别人?”
李若虚有些尴尬:“我从没有过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