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密探很可能化身家丁、厨子、丫鬟……甚至可能舍身饲虎。

而在锦衣卫屠杀三十多位御使全家时，竟然没有一人暴露身份，这让张晨心中既愧疚又钦佩。

但他别无选择，他没办法通知他们撤离，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

他也不能跟秦无涯沟通，因为秦无涯知道他要屠杀御史台一定会禀报安平女帝。

一旦安平女帝知道他的计划，说不定就会提前阻止。

听张晨提起那些牺牲的暗探，秦无涯也是脸色微变，他苦笑道：“你下令太快了，我来不及通知他们。”

张晨又问：“他们为何不肯自曝身份？怎会愿意到死都隐姓埋名？”

秦无涯神色肃穆，眼中怀着敬意说道：“这世忠君爱国之人多不可数，尤其是在锦衣卫里。他们在没接到级命令之前，不论遭遇什么样的事都不会暴露身份，这是锦衣卫暗叹和线人的职业素养。他们知道自己死后家人会得到很好的照顾，所以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这就是我为何不愿把名单交给你的原因，我不放心你，怕你用不好他们。”

在这个时代，身居高位者大多不会顾忌底层人的死活。

如秦无涯这般，对暗探和线人还保持一定怜悯和敬意的着实不多。

张晨对此也有些意外，他想了想，淡然说道：“既然你这么在意他们，那就更应该为他们谋划好后路。不然万一哪天你死了，他们岂不是永远得不到命令了？”

秦无涯沉默片刻，无奈道：“你说的对，随我来吧，我给你看名单。”

他说完便转身走向一扇铁门，从袖子里拿出一把钥匙将铁门打开。

门后又是一条不太宽阔的密道，但这条密道看起来却要比之前那段密道精细。

“看我怎么走，”秦无涯郑重的说道：“这条密道里有机关，不知道怎么走的人，绝对没办法走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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