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夏雪以手掩唇,促狭的笑了笑。
稍过了一会儿,刘夏雪又问道:“茵茵,你说今年真的会干旱吗?”
陈茵往窗外看了眼,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但咱们现在的农业技术,依旧还是靠天吃饭,若老天爷不赏脸,咱们总要做好其他的准备。”
“你说得对。”
陈茵回想起上辈子爷爷书房里放着的几本占卜预测方面的书,因为玄学五术山医命相卜,中医也有人称之为玄医,自然跟玄学是有一些牵扯的。像是河图洛书,周易命理这些书,陈茵都囫囵看过,却是未求甚解。如今瞧着,她倒是该多一些向学之心才是。
在送走了表姐之后,陈茵去了书房,又将陈汉生书房里的那几本傅青主的医学典籍拿出来翻了又翻。在陈茵心中,曾经最为佩服的人是傅青主和爷爷,现在再加上一个陈汉生。
看傅青主的生平,陈茵是当真觉得,唯有虚构的男神黄药师才能与他媲美。而陈茵望气的本领,也是在看傅青主的典籍中慢慢领悟出来的。因为傅青主留下的除却各科医典之外,还有一本拳谱,恰好在陈茵小的时候就被她机缘巧合的翻弄了出来。
她当初觉得,掌握好望气的本事,在医术上有所成就便可以了,其他的那些实在很没有必要去学。如今想来,技多不压身这句话,当真是是至理名言。
第二天,陈茵就带着她这几天的实验资料去了县里找了二叔。
如今已经三月,纺织厂早就已经开工,而陈汉民也如愿以偿的当上了副厂长,见到陈茵过去找他,他还是很乐意放下手头的事情去见见这个带给他幸运的侄女的。
陈汉民新办公室里,陈茵坐在椅子上,陈汉民拿出一个白瓷缸打算给她泡红糖水喝,陈茵摆摆手说道:“二叔,我喝白开水就好了。”
“你这丫头,跟二叔客气什么?”
陈茵:……我是真没客气。
这个时代白糖红糖都是好东西,大部分人家里也都是用这个来招待客人的。过年这段时间,陈茵大鱼大肉没有吃够,却是喝够了糖开水。这会儿,她是真心不大想喝。
“二叔,最近过年,我这东西喝多了,现在是真的不想喝。”
“你还真是金贵的命,二叔瞧着你往后合该有大作为。”
陈汉民一边说,一边听她的话给她到了白开水。
陈茵就捧着白瓷缸暖着手,说道:“二叔,我今儿还想去一趟南城,想让你陪我一块儿过去。”
陈汉民笑道心思一动,问道:“可是那位病人……”
陈茵摇摇头,“不是,我上次不是在研究所拿了点东西回家吗?这还真让我研究出了一些东西来,想着我就想着早些送到研究所去。”
球藻这样的东西,人家不一定会用,但是那培育抗旱粮种的方子,陈茵觉得哪怕今年没有大旱,上面也是极为乐意推广这个粮种的。这样的东西,自然也是越早交上去越好。
春耕已经开始,生产队也都组织了人手分配了任务,如今队里都已经忙碌起来。刘菊芬现在还是负责队里的猪圈,队长王大牛也听从了队里老人的意见,少养了两头猪,连带着刘菊芬的工作也轻松了不少。
说起生产队,就不得不说王二丫了。眼见着春节过完了,生产队也重新开始忙碌起来,甚至于队长都已经给每家每户重新分配了任务,王二丫也没见她二叔有下台的趋势,心情奇差无比。干活的时候,恰好碰到赵长贵在地头翻地,也不知道她当时在想什么,冲上去就对赵长贵一顿质问。
“你不是说就算你当不上队长,也一定能让我爸当上的吗?现在年都过完了,为什么什么动静都没有?你这个骗子!”
赵长贵的脸顿时就黑了,原本经过上次的事情,他在整个生产队里的名声就已经不好了,如今被王二丫这么一吼,名声就更差了。他还有满腔的抱负没有机会施展,如今却被王金牛一家给害到这步田地,赵长贵心里已经把王金牛一家给恨到了骨子里!
时下人对于品格上的瑕疵尤为不能容忍,经过那次之后,整个生产队的人,见到赵长贵一家子,几乎都是避着走了。
这事儿陈茵也晓得,不过她既没有推波助澜,也没有落井下石,只冷眼旁观而已。
善恶有报这四个字,在人们身上具象的表现,大概就是推己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