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娜并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这句话究竟应该如何回复，或者说她不知道什么是总指挥09想让她做出的回复。

而09过了会看让娜没有说话，便继续说：“你怎么想的，这个事情。”

“我只是一个德尔塔，”让娜如此回答说，“德尔塔是不可以思考这些问题的。”

“也是，”09又继续开始自己的健身动作，“那你觉得用不用给他换一个屋子呢，就能跟他接触到世界也挺长了，就从战友的层面说说吧。”

“他是个德尔塔，他不应该提这些意见，德尔塔只用接受任务，服从命令，完成工作，这就是德尔塔需要做的，是的，”让娜说完或许是觉得语气不够强烈，所以又肯定的强调了一下，“是的，这是德尔塔需要做的。”

“说的也是哦，”09今天的心情似乎是挺不错的“他害怕自己忘不掉42，但是按你的意思，其实德尔塔不应该被这些情感困惑。”

“是。”让娜回答说。

其实三个人和09总指挥的关系都是不错的，尤其是维克多，他和09似乎有着共同的爱好旧世界，而马蒂尔达呢，他对于一位慈祥的母亲般的角色自然也是很亲近的，虽然说马蒂尔达从未见过母亲。唯独让娜，虽然她也非常地依赖09，但是她却始终保持着自己和09上下级的关系，实际上她也十分地苦恼，究竟自己该如何处理她和每一个人的人际关系。

“再说吧，”09想了想说，“突进号已经修好，过两天应该也就可以投入战斗了。”

“可是”让娜下意识的想要说什么，但是很快就有遏制住了自己表达的想法。

“没事，你说，又没人知道。”09看到让娜想要说些什么，神情也稍微明朗起来。

“谁来驾驶。”让娜不是很情愿地说出了这句话，她知道，说出这句话就代表她还没有忘记42，她还是认为马蒂尔达应该驾驶突进号，她没有做到一个德尔塔应该做的。

“上面肯定会再派一个人过来，应该就这几天吧，听说以前是个野人。”09大概知道谁来的人是个什么身份的人。

“哦。”如说平常听到会来一个野人作为战友这一定是爆炸性的新闻，但是现在让娜却只是知道有一个人将会过来顶替42，也就是说马蒂尔达已经彻底湮没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不久之后新的婴儿同样会有40德尔塔42这个编号，虽然两个42互不认识，但她们确实用着同样的编号，而让娜和维克多呢，即便他们见到了那个42，也在不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42了。

“原来逝去的东西，真的会被风吹的乱七八糟，一点不剩啊，”让娜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喃喃的感叹道，“如果说，过去都是虚假的，那么过去终究会代替现在，是不是说虚假的总会战胜真实的。哈哈哈，在胡说什么呢。”

“嗯，”似乎是因为让娜声音太小的原因，09没有听清她说的话，“你说什么？”

“没什么，”让娜似乎豁然开朗了，用一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方法，“不过，您是个伽马，您觉着我们对待同事的心情真的都是一种正向的情感吗？”

“当然不是，”09的回应的很坚定，“我觉着，我跟一个人的关系越是好，我对她的负面情感反而会更多，反倒是不熟悉的人，说不上正面也说不上负面，倒是最正常的，看来你也开始学87思考带你奇怪的事情了啊。”

“是啊。”让娜看向远处被风卷起来的尘埃，心里默默地想着些什么。我对他的负面印象可是大到无边无际了啊，让娜如此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