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也对空竹感兴趣吗？”大娘笑呵呵地走过来，手中已经多了几根短竹子。

“原来这就是空竹，我好奇看下而已。”钟离雨忆想起一首关于空竹的诗，是三国曹植的《空竹赋》，她浅笑着吟诵起来：“乐手无踪洞箫吹，精灵盘丝任翻飞。小竹缘何成大器，健身娱乐聚人气。”

“姑娘好才华。”大娘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钟离雨忆忙解释道：

“大娘，你误会了，这首诗不是我作的，我只是听过这首诗而已，当初念这首诗时还不懂什么意思，现在见识到空竹才终于领悟到诗中的意思。”

钟离雨忆又往孩子们的方向看过去，虽然刚刚阿牛是在跟二狗子抢空竹，但现在空竹又回到了二狗子的手上。二狗子把空竹悬于系在两根小棍顶端的细绳上，两手各持一棍来回拉动，嗡嗡声随着他旋转的速度加快而发出来。旁边的几个小丫头正双眼放光地看着，显然是在期待着快些轮到自己。

“要不姑娘来帮我一起做空竹给娃儿们玩吧？他们轮流玩一个，相信很快就弄坏了，又要吵起来哭鼻子了。”大娘一脸和蔼地笑着将一截竹子递给钟离雨忆。

钟离雨忆接过竹子说：“可我不会做。”

“跟着我学就可以了，很简单的。”

孩子们玩的空竹是圆盘状的，中间有木轴，以竹棍系线绳缠绕木轴拽拉抖动。

“空竹有双轮和单轮两种，我刚刚看过了，娃儿玩的是单轮的，不太好控制，我给他们做几个双轮的，就是在木轴的两端都有一个圆盘的那种。姑娘以前有玩过空竹吗？”大娘边说边教钟离雨忆怎么做。

“可能玩过，小时候太小，不太记得了，我六岁以后家里就没有玩具了，只剩下几个玩剩的芭比娃娃和一堆故事书，不过看他们手中拿的有点像陀螺。我小时候玩过的陀螺是放在地上转的。”

大娘呵呵笑着问：“那些娃娃是什么样子的？是土偶儿吗？”

“土偶儿？”钟离雨忆低声重复了几遍：“土偶儿，土偶儿，土做成的玩偶……对了，差不多，就是用的材料不同。”钟离雨忆看着大娘笑了起来，看来现代很多玩具还是以前流传下来的，只是用的材料改进了而已。

大娘也笑着指点了她几个地方没削好，然后继续说：“听到他们那边玩的空竹声音了吗？这圆盘四周的哨口以一个大哨口为低音孔，若干小哨口为高音孔，以各圆盘哨口的数量而分为双响、四响、六响，直至三十六响。拽拉抖动时，哨口会同时发出声音，娃儿们喜欢这声音。”

钟离雨忆听得一愣一愣的，等大娘说完她才问：“大娘，你是不是懂音律？”

大娘笑而不答，只是将手中已完成的空竹放在一边，又拿起选好的竹子摆弄起来。

钟离雨忆看着大娘的脸，越发感觉这大娘的气质不太像山村的妇人。钟离雨忆想起郝毅凌上次带她去的神秘部落，突然就释怀了。郝毅凌能带她去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是普通的地方呢？他自身就带有神秘色彩，郝家灭族以后他的人生轨迹无人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