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逐渐拉高,空气中的温度直线上升,高分贝的蝉鸣比汽车的喇叭声还要令人心烦。
年轻的司机心情变得烦躁起来,跟着老张没干多久,今日好不容易接了几个单却又碰上运管查车,如果罚款那这几个月不是白跑了吗?
开渣土车的一般脾气都挺直,这些人要么是有手艺的混子,要么是混不下去的混子,当然,还有一心想转行的混子,总之都是些不好相处的主。
老张立即喝斥住他,而后笑眯眯地对刘伟国道:“刘队别介意,他是新来的叫关西风城关镇人,上半年从橡胶厂出来,买的别人的二手车开还不到两个月,刚来不懂规矩。”
刘队脱了上衣打着赤膊没理他,李文冬咳嗽两下夹起公文包,冲关西风笑笑:“年轻人嘛都比较冲动,不过,我还是要劝一句,碰上事了不要去激化矛盾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去解决问题。”
见关西凤还要辩解他伸手止住他的话头,右手顺着大背头捋了捋:“其实呢,没多大的事,就是例行检查,不是冲着两位,额,这样,叫你们老板来谈吧!”
老张看了眼刘伟国他们心下猜着这个大背头的来历。
“哎呦!这位领导,通融一下好了,我们是自己买的车,老板才不管你死活。”老张急忙求情,他们这种情况属于无证经营,若是严格按文件来,车子卖了都不够罚。
“不管是吧,行,那我们今天就守着大门口只出不进。”
两个司机被李文冬的打扮唬的不轻,暗想运管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年轻的领导,老张想着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就到沙场办公室去找人,看能不能联系到老板。
把车上剩下的汽水拿下来发给大家,不忘给关西风一瓶,他挺硬气推迟不要,李文冬就道:“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大热天喝个水还这么客气干啥?”
关西风只得接下不情不愿地道:“那就谢谢领导了。”
“名字是自己取的?”
“?”
“哦,我是想问你名字是自己父母取的还是爷爷取的?”
“呃,你猜的没错是我自己改的。”
“”
“我父亲给我取的是关长云。”
“武圣啊!”还是那句话,老钟总能看出关键的问题。
“嗯,我不想冒犯他老人家的名讳,所以改名西风。”
李文冬很想问他为什么不能是东风、南风、北风,偏偏是西风?
改了难道就不会冒犯别人了?
外勤队这次来了五个人加上李文冬一共六个,有个新分进来的同志叫余勇,车上他们谈话一直没插上嘴。
余勇身材高大,蹲着有点腿脚发麻,便索性坐到草丛上,听两人就改名的事聊的挺来劲,这时便插嘴道:“想当年我也有个霸气的名字,后来也改了。”
转头见李文冬用手帕擦着他那古董皮包并不接茬,只得自己接话道:“话说我妈生我的时候梦见神仙送桃,就给我取了个仙勇的名。”
此时依然无人接话。
“后来我舅公说,男不带天女不带仙,就改了个单名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