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失势后,家财散尽,许致韦的病却越来越重,许清洛把自己房中全部的金银首饰甚至能卖钱的衣裳都拿去典当,依旧不够许致韦每日汤药医费的开销。
家中还有七口人需要吃饭,地窖中存储的粮食大部分都被逃走的家奴带走,剩下的一点残余也已经到底了。
王叔每天变着花样的做同一种菜,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的确实开心,只是这些毫无油水的菜吃的再多也不养人。
看到还在长身体的许清欢和红渠日渐消瘦的小脸,许清洛便觉心中似有刀割。
回到清芬院,许清洛看到自己前些日子嫁接的半院子的花树果树都已经成活,清芬院仆人本来就少,那些人也看不出这些花果的特别所以走时也无人来偷。为添家用,许清洛忽生一计。
第二天清晨许清洛在红渠和许忠的帮助下搬了十来盆嫁接的花树果树到沥江路叫卖。
许清洛手工不错,摘了一篮子院中的鲜花,坐在街道用藤条把鲜花编程了不同大小的花环,自己头上也带了一个,一身素白罗裙的许清洛带着花环就像误入仙境的仙子一般,不用吆喝身边很快围拢了一群人。
几个扮男装的姑娘指着许清洛的话议论道:“这花既有蓝的还有红的真好看。”
一个姑娘提议到“是啊,真好看,要不咱们买一盆回去吧。”
姑娘还未开口,她身边一个肥头油面的地痞问到:“这花多少钱一盆?”
“五两银子一盆。”许清洛手中忙着编织花环并未抬头。
地痞嘲讽道“五两银子?你怎么不直接去抢呢?我看你一年轻小姑娘怎么就学会在这坑蒙拐骗呢?”
许清洛厉色道“不愿买,您可以离开,我这儿概不还价。”
许清洛来过几次沥江路,自然知道来沥江路的非富即贵,五两银子对寻常百姓而言是太贵,对他们而言却不算什么。
“你这个丫头,大爷今天还就跟你杠上了怎么样!我觉得花不值五两,但你值。”地痞一脸油腻的淫笑,站在他身后的几个流氓都坏笑了起来。
地痞觉着人多势众,更是放肆,伸手要去碰许清洛,许清洛躲到了一边。
地痞卷起来袖子,一脸横肉堆到了一起,面目狰狞可笑,凶狠道“大爷今日还非得把你带回家不可。”
地痞正欲下手,许忠赶了过来,几个地痞和许忠缠斗在一起。许忠在许家军当过值,功夫自然要胜于这些不学无术的地痞流氓百倍。
不一会儿把几个人打的鼻青脸肿了,灰溜溜的从巷子逃走,走前还不忘恐吓道“有种你们别走!”
地痞走后刚刚几个问价的姑娘复又上前商量价格,许清洛缓然道“五两银子一盆,这第一笔开张生意小姐们若是都买,可额外赠与你们一人一个花环。”
几个姑娘见许清洛头戴的花环着实出尘不免心动道“我们一人买一盆,一共是五盆。”
许清洛用木盒简单的固定好花盆又从花篮中拿出五个花环给姑娘们戴上。看姑娘们欢欢喜喜的离开了,围观的众人纷纷要买许清洛的花。
十来盆花不一会儿就卖完了,编好的花环也以一两银子一个很快卖光。
正当许清洛收拾摊位准备离开时,刚刚被许忠打的脸上还是青肿的地痞带了二十多人抄着家伙又回来了。
领头的那个油腻的地痞叫嚣着“刚刚那个老东西呢?”地痞看了一遍周围都没见到许忠的身影,复又问到“怎么,那个老东西打了人就跑了?”
许清洛自是不言语,只当他们不存在依旧在忙活自己手头的事情。地痞见自己被人当了空气,怒道“说话啊,你是哑了吗!”
许清洛知道今日是在劫难逃,淡然道“人不同于畜生,实难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