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将大汉京都洛阳整个笼罩其中,仿佛一只伏在大地上的洪荒巨兽。
寂静的夜晚,被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打乱。一队队披甲持戈的大汉禁军巡视着京都九门以及各处要冲,城门楼上的禁军的弩箭在月光下泛着白森森的寒光。
除了禁军高层的寥寥几人外,普通禁军将官们心里其实也是不大清楚,为何大半夜的突然戒严整个京都。
但却无人敢肆意谈论,毕竟这天子脚下,一旦戒严必定不是小事,要是被上官听见一顿鞭子是跑不了的。
与外城的漆黑一片恰恰相反,皇城的长乐宫内却是灯火通明。宫内暖塌上躺着病入膏肓的汉元帝刘徵和忙忙碌碌的御医们。
宫门外,大汉右相田珪,左相李明扬,御史大夫甘盛,大将军赵康,北平王刘锵,车骑将军林国安,以及太子刘铭,和留守京都尚未就藩的冀王刘岩、蜀王刘淼,焦急的等待着里面的消息。
突然,长乐宫宫门呼的一声打开了,一位面容苍老的老内侍急急走出道:“太子殿下,陛下宣你入内。”
“是!”刘铭连忙答应一声,跟着老内侍匆匆进入宫内。
只见汉元帝斜躺在暖塌上,面色蜡黄,挥挥手示意宫人退下。
“父皇!儿臣来了!”刘铭疾步趴到病榻前痛握着汉元帝的手说道。汉元帝用虚弱的声音说道:“皇皇儿啊,父皇怕是要去见列祖列宗了。父皇这心里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了。”
刘铭正要说些宽慰的话,却被汉元帝挥手制止道:“你莫要说话,听朕说。如今这天下看似安宁,实际上不过是空中楼阁罢了。父皇当年即位之时也想过励精图治、革处弊病,唉难啊!朕这一辈子也没能把这件事给做成咯。定州侯曹靖已是尾大不掉,楚王也是野心勃勃。当初朕本想扶持越王以制衡楚王,本已初见成效,只是没想到朕也快到头了。朕死后只怕无人能压制的了他。终究是养虎为患啊!咳咳咳!”
“父皇莫忧,孩儿日后定勤政自勉,重用贤才,重振我大汉之基业!”刘铭双目通红发誓道!
“朕相信吾家龙驹儿,朕朕最后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说着汉元帝缓缓靠近刘铭,刘铭见状也附耳上前,只听见汉元帝用细微的声音说道:“如诺事不可为,皇儿可西入关中,借崤函之故大河天险自保,而后以图东出!”刘铭一惊,忙领命道:“孩儿铭记于心!”
汉元帝微微颔首道:“让他们都进来吧!皇儿对于这些人除北平王外,当用则用,不当用则杀之!北平王,可信!”
汉元帝极少如此信任一个人,如此刘铭躬身低声答道:“诺!”
刘铭快步至让殿外众人入内,汉元帝此刻平躺于暖塌上吩咐老内侍道:“大良宣旨吧!”
老内侍躬身领命道:“诺!”之后一转身捧出圣旨打开对众人道:“汉中平二十八年诏曰:皇太子铭,天资聪慧,温恭自谦,廉洁爱民,故传位于其。望众位爱卿,同心同德,尽心用命,辅佐新帝,振兴大魏!应天顺时,受兹明命!”
圣旨念罢,汉元帝也已西去。
众大臣纷纷痛呼领命道:“臣等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