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大吃一惊,就要从旁跃开,忽然那长剑一转,径自向南宫城背后刺去。
南宫城和庆忌正在比拼内力的紧要关头,突觉背后劲风来袭,心想:“难不成玉衡堂还有帮手,罢了,我命休矣。”转念又想纵然拼个身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心念一转,右手陡然发力,震开庆忌的左掌,反手一掌向后拍出。
忽然一个女子叫道:“师姐,小心!”依稀似是夏若水的声音。他斜眼瞧去,星光朦胧之下,眼前是一张雪白秀丽的瓜子脸,却不是夏若水是谁?那么使剑之人定是她的师姐堂溪霜,她们怎会来到此地?眼见这一掌离她的胸口只有半尺的距离,当下也不及细想,倒转拂尘向南宫城手臂拂去。
只听得“啊!”“哎唷!”“啊呦!”三声惨呼。堂溪霜长剑脱手,南宫城倒在地上,肖云倒飞而出。
原来肖云初使这拂尘不免失了准头,拂尘虽然击中了南宫城,但尘尾却扫到了堂溪霜右手手腕,长剑脱手,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幸好她临危不惧,身子紧跟着倒跃而出。
南宫城这一掌使出了五成力道,势必将身后来犯之敌打成重伤,就要得手之时,忽觉右臂一阵剧痛,结结实实得挨了一拂尘。庆忌眼见南宫城被拂尘击伤,左手呼的一掌,击向他胸前的空档,砰的一声,南宫城应声倒地。
庆忌一经得手,心知自己适才和南宫城拼斗,内力已耗去大半,心道:“这老道士两次三番想要取自己性命,如果等他回过神来,必定还会再下杀手。”正所谓:“容情不下手,下手不留情。”趁他还没有防备,将仅剩的内力汇聚于左掌之上,呼得一声,击向他的腰间。
庆忌武功非同小可,又苦练翻云掌多年,内力更是浑厚无比,虽说仅剩一成内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一掌肖云如果挨实了,即使不死,下半身也会瘫痪。
肖云误伤堂溪霜,心生自责,眼见南宫城口吐鲜血,暗叫:“不妙!”忽觉腰间劲风来袭,此时已容不得细想,当即伸出左掌从右臂之下穿过,拍向敌人,只听砰的一声,双掌相交,身子倒飞而出。
这一惊变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夏若水见师姐身子摇摇晃晃,急忙上前扶住了她的身子,说道:“师姐,你没事吧?”
堂溪霜喘息片刻,点头道:“我没事,全仗那位道长相救。”
夏若水道:“我去谢谢那位道长。”堂溪霜点了点头。
夏若水奔到肖云身前,深施一礼,说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肖云微微一笑,右手轻轻摆了一下,意示并不妨事。但是夏若水天真烂漫,怎会看得懂,她一把抓住肖云的手腕,说道:“道长,您没事吧?”
肖云心知只要自己说话,定然会露出破绽,如果让堂溪霜听到,势必过来拼命,那还如何手刃仇人,只得嗯了一声。
夏若水见他脸色红润,并无大碍,便疾步走到堂溪霜身后,说道:“师姐,这老道长好怪呀,明明这么大的年纪,肌肤白腻如脂,而且好有弹性,不像是他这个年纪应有的状态。”
堂溪霜嗔道:“师妹,你一个女孩子记得检点一些,不要总是摸”忽然想到野湖边和肖云赤身裸体待了三天三夜,不由得满脸飞红,又恼又羞。
肖云见堂溪霜没有受伤,又转头看向庆忌,只见他脸色苍白,软软得倚在树上,心想原来这一掌已耗费了他全部气力,那我杀他岂不易如反掌。他嫌拂尘没有分量,从身侧捡起一把长剑,挺剑向庆忌咽喉挑去。
庆忌眼见剑到,自知手上无半分力气,倘若伸掌抵挡,立时会给他将长剑砍断,当下更不思索,从身侧捡起一把长剑,也向他喉头刺去,那是个同归于尽的打法,这一剑出招并不迅捷,但部位却妙到巅毫。
肖云大吃一惊,万不料庆忌这个时候还能发出凌厉一击,情急之下,着地打了个滚,直滚出丈许之外,才得避过,但已惊险万分。旁观众人见他狼狈不堪,跃起身来时,但稍加思索,都觉除了这么一滚之外,实无其他妙法可以拆解此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