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嘿嘿一笑,道:“适才听你自称肖震,可是前辈名讳?”
那灰袍道人大吃一惊,心想:“我适才明明探得周围并未有人,他怎么会听到我说的话?难道他也是五大派的人?那他救我又是何意呢?”他心中满腹狐疑,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见肖云还跪在地上,有心要试试他的功夫,当即哈哈一笑,双手已托住他的手腕,说道:“不错,我就是肖震。不知小兄弟有何指教?”这一托之中使了五分内力,本想将肖云托起,哪知肖云只是身子微微一颤,竟没给托起。
肖震大奇:“这小兄弟看着也就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内力修为着实了得。即使他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也绝不会有如此深厚内力。”转念又想:“此人是友是敌,尚未可知?亦不知他出自何门何派?还是静观其变吧。”
当即哈哈大笑:“小兄弟少年英杰,不知出自何门何派?尊师上下如何称呼?”
肖云道:“晚辈无门无派。我恩师姓陈,名讳上守下信。不过在数月前,已经仙逝了。”
肖震沉思片刻,想不起武林中有哪一号叫做“陈守信”的人物,但见他一脸真挚,想来也不见得是胡诌乱道,便道:“既然如此,那小兄弟为何会来到阳明岛?”
肖云道:“我尊娘亲嘱托,来这里找一位大人物,希望他能帮助晚辈救爹娘于水火之中。”
肖震道:“我久居阳明岛,大部分都识得,你来说说那个大人物姓甚名谁?”
肖云摇了摇头,道:“娘亲没有说过,晚辈不知。”
肖震道:“那你知道是什么人把你爹娘抓走了吗?”
肖云道:“当然知道。就是玉衡堂的林枫把爹娘抓走的,晚辈也差点命丧他们之手。”
肖震从未听过玉衡堂的名头,心中料定肖云就是在胡乱扯谎,见他还没有露出真正意图,倒也不想这么早将他拆穿,只得顺着他的话,继续向下询问,说道:“那你知道玉衡堂在什么地方吗?”
肖云摇了摇头,道:“晚辈不知。”
肖震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小兄弟,这就很难办了。既然你不知道他们关押在何处,如何让那位大人物前去解救呢?”
肖云道:“这”
肖震一脸微笑看着他,心想我倒要看你演戏到何时?肖云听他得意思,有意帮助自己,便道:“我娘让我来此,自然有她的道理。”
肖震笑道:“那你方便告知你爹娘的名讳吗?”
肖云道:“我爹跟我一样姓肖,单名一个远字,我娘姓许,名灼华。”
肖震突然伸出双手紧紧握住肖云手腕,大惊失色:“你说你爹也叫做肖远?”语音之中,诧异之声更甚。
肖云若是激灵得半分,听得他声音微颤,也必先抬头向他暼上一眼,但念着人家有意帮助,当然是大大的好人,是以更无丝毫疑忌,立刻照实回答:“是呀!怎么了?难道前辈认识家”刚说到这里,突觉颈中一紧,登时窒息,双掌向前拍去。
肖震见他毫无临敌经验,有心饶他一命,伸出右掌对他的双掌。肖云一惊之下,护体的梵乾玄功自然发出,和对方拍来的掌力一挡,就在这两股巨大的内劲将触未撞、方遇未接之际,肖震的掌力忽然无影无踪的消失了。
肖云一呆,抬头看他时,猛地里胸口犹似受了铁锤的一击。他立足不定,向后接连摔了两个筋斗,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委顿在地,便似一堆软泥。
肖震的掌力如此忽吞忽吐,闪烁不定,引开敌人的内力,然后再行发力,实是内家武学中精奥之极的修为。但他只想将他打伤,却不愿伤其性命,所以适才那一掌只用了三成功力。
肖云但觉胸口热血翻涌,心中茫然疑惑:“不知他为何突然出手?既然他出手暗算,那便就是我肖云的敌人。”当即大声喝道:“你为何出手偷袭?”
肖震笑了几声,冷冷地道:“既然你的戏演完了,那总要有谢幕礼呀。”
肖云道:“什么演戏?什么谢幕礼?都听不懂你在讲些什么?”
肖震朗声道:“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我就送你一程。”右手一起,风声猎猎,直袭肖云胸口。肖云这一次不敢伸手抵挡,身形侧过,意欲避开他掌力。
肖震右臂斜弯急转,手掌竟从绝不可能的弯角横将过来,拍的一声,已击中他背心。他身子便如一捆稻草般,在空中平平的飞了出去,重重摔到了湖里,动也不动的飘在湖面上,似已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