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右脚一点,身子向后倒跃几丈,只见一把寒光闪闪得匕首从心口一划,相距不过数寸,只要慢得顷刻,就算不死,也会被那匕首深入寸许,流血受伤。
肖云背上冷汗直流,借着匕首闪烁地光芒,看清楚忽施暗袭的是个面目清秀的少女,正是王晓雅。她这匕首作长方形,锋长约七寸,四周全是锋利无比。肖云大吃一惊,万料不到她会出现在这里,只见她抓着短短的手柄,跳下卧榻,挺胸刺来。
肖云起初这一惊着实厉害,略一定神,身子闪向一侧,右手已抓住她拿匕首的手腕,随即一拧,王晓雅吃痛,手掌一番,匕首从手中脱落。
肖云眼疾脚快,右脚勾住刀身,屈膝上抬,匕首弹了上来,左手一抄,将匕首握在手上,紧跟着手腕一番,匕首已悬在王晓雅颈上,道:“你怎么在这里?”
王晓雅脖子向左一扭,躲开匕首,却不答话。
肖云记挂着陈敏仪安慰,左手稍一用力,匕首从她颈部一划,留下两寸长划痕。
王晓雅只觉颈部一凉,以为流出血来,吓得花容失色,但依旧不服软。
肖云经历斗兽场的事,就知道女人天性爱美,见她还是闭口不答,抬起匕首在她脸上比划了几下,笑道:“你如果再不说,我就用匕首在你脸上写一个大大的丑字。”
王晓雅哪里还沉得住气,急声道:“别,别,别!你你先把匕首拿开,我说,我什么都说。”
肖云听她声音微颤,知道恐吓已然成效,便将匕首从脸上拿开,移到了颈部,厉声道:“快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晓雅强装镇定,说道:“我本在房里睡觉,就在刚刚,突然闯进来两个人,他们手持刀剑将我从房间里架了出来。谁知在刚走到屋外,我就见到姐姐也被两个人抓着。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就只能任由他们押着我们向前院走去。
就在他们边走边谈之际,姐姐趁他们不注意挣脱了束缚,把我挡在了身后。姐姐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能逃走一个就逃走一个。我拼命得在前面跑,可是他们脚步太快了,我哪里跑得过他们。好在他们不熟悉山庄得地形,我慌不择路得就跑到这里。”
肖云厉声道:“我问得是敏仪,敏仪,你这个小妖女竟然还在给我装糊涂得,你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了你吗?”
王晓雅感觉到悬在颈部的匕首不停晃动,已将肌肤划破,鲜血已从颈部流了下来,但她仍不愿服软,冷冷地道:“你适才不是都已经摸到了吗,还来问我作甚?”
肖云起初见王晓雅手持匕首,隐伏在卧榻上,其实早已猜到陈敏仪凶多吉少,但是他不敢往下猜测,心里盼望着敏仪已经离开书房。可是此时他清清楚楚听到了,觉得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突然间胸口似乎充塞了一股闷气,头脑中一阵晕眩,就好像被千斤巨石重重砸了一样,顿时气血翻涌,就要喷出血来,他强压住翻滚激荡得真气,喝道:“你你为什么要杀她?”
忽然卧榻上传来一声低沉的呻吟。
肖云惦记着陈敏仪,急忙从王晓雅身上撕下两条布片。只听她惊叫一声,双手捂着胸口,颤声道:“你你想做什么?”
肖云笑道:“那你猜猜我想要做什么?”
王晓雅听他声音微颤,又看到他嘴角那一丝邪笑,叫道:“你休想!我王晓雅就是死,也不会让你毁了我得清白!”
肖云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喝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份尊容,还清白,我呸!就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竟然还会有清白,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王晓雅怒道:“我虽然被你所擒,但是也不能任你出言侮辱。”
肖云双眉一挑,说道:“怎么?嫌难听呀?那我肖云就文雅点。你给我听好了,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他这两句话何意呢?原来他是说,你看这黄鼠狼还有皮,人咋会不要脸面人若不要脸面,还不如死了算了。
王晓雅黛眉一蹙,道:“你”
肖云道:“怎么?还没听够吗?那我就再送你一句,何不以溺自照面?”他不等王晓雅回答,用布条将她双手反绑在身后,又将双脚绑住。
他急忙取出火刀火石打了火,点着了茶几上的蜡烛,烛光之下,只见陈敏仪脸如白纸,身上满是鲜血。他吓得全身发抖,声音几乎哑了,伸手去陈敏仪的脸,觉得尚有暖气,鼻中也有轻轻呼吸。他心神稍定,又叫:“敏仪!”
他急忙从身上撕下一块布片,将她的伤口紧紧裹住,伸手把她抱入怀中,轻声道:“敏仪,敏仪,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