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暮色四合,花丛中虫鸣声吱吱响个不停。
两婢引导肖云来到阁前,朗声说道:“大小姐,肖公子已到。”
阁门开出,出来四名婢女,每人提着一盏轻纱灯笼,其中一名婢女道:“肖公子,大小姐已摆下酒宴,请随我们来。”说罢转身,在前引路。
只见阁内好大一座厅堂,地下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地毯上织了五彩花朵,鲜艳夺目。
肖云跟在身后,不停发出惊叹,几名婢女皆掩嘴轻笑。
一行人走过了一条长长的甬道,肖云心下暗暗惊叹:“这天香阁在外面瞧来,也不见的如此宏伟,岂知里面竟然别有天地,是这么大一片地方。”这数十丈的甬道走完,来到两道大石门前。
那婢女取出一块金属小片,在石门上铮铮铮的敲击数下,石门轧轧打开。
肖云见这石门厚达一尺,坚固异常,心中嘀咕:“一顿宴席而已,为何搞得如此神神秘秘?”
耳听得水声哗哗,前方灯光大盛宛若白昼。
肖云迈步进门,只觉得凉爽异常,原来置身之所乃是人工开凿而出的洞穴,只见正前方摆着一桌宴席,主位坐着王书琼,左手边坐着王晓雅,身旁站着四名婢女在旁侍候。
离桌宴五丈处,一道瀑布倾泻而下。
肖云一生之中,又怎见过如此荣华富贵的气象?开凿出这么大的洞穴属实不易,想来此处定是依山而凿。
他又将目光转向桌宴之上,每一道菜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王书琼本在和王晓雅说笑,耳听得石门声响,见肖云沐浴更衣以后,宛如换了个人一样,登时愣在了那里。
身后几名侍女皆面面相觑。一名婢女见王书琼脸颊绯红,却不起身,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大小姐,肖公子来了。”
王书琼低呼一声,回过神来,急忙起身相迎,笑道:“人靠衣裳马靠鞍,说的一点也没有错。肖公子当真是光彩照人,风采夺目,羡煞旁人呀!”
肖云笑道:“王姑娘,说笑了。”
王晓雅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王书琼瞥了她一眼,道:“肖公子,请入座。”
肖云道:“王姑娘,请!”身后婢女拉开椅子,肖云投以微笑,坐了下来。
王书琼端起酒杯,道:“肖公子,我敬你一杯。”
肖云道:“我我没喝过酒。”
王晓雅低声道:“土包子。”
王书琼黛眉一蹙,道:“晓雅,还不快跟肖公子赔罪。”
王晓雅见姐姐满脸怒气,只得站起身来,道:“我先干了,臭肖公子随意。”她本意想说“臭小子”,见王书琼怒目瞪视,只得把“小子”两个字咽了回去。
肖云见她吃瘪,暗暗好笑:“臭妖女,你也有今天。”当下端起酒杯站了起来,笑道:“既然二小姐都敬酒了,我就只好饮下此杯。”仰头喝了下去。
王晓雅见他把“二小姐”三个字,念得声音极大,颇有嘲讽之意,又见姐姐待他宛如上宾,也不便发作,只好在一旁暗生闷气。
王书琼见他二人斗嘴,只好向肖云投以苦笑,示意他不要太过在意。
席间王书琼不停向肖云赔罪。肖云见她落落大方,善解人意,心中嘀咕:“她们本是一奶同袍,为何诧异如此之大?定是这庄主做了什么见不得的事,上天惩罚于他,才生出这么一个心肠毒辣的蛇蝎女儿。”
王晓雅见肖云和姐姐不停得推杯换盏,笑得好不快活,心想:“你这兔崽子再落到我手里,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当下自己自顾自得喝着闷酒,不时向肖云怒目而视。
三人各有心思,虽表面平和,实则暗流涌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肖云已有微醺之意,见王书琼强颜欢笑,便开口问道:“我观姑娘眉宇中透露着忧愁之色,不知所谓何事?”
王书琼长叹一声,道:“肖公子,不瞒你说。敝庄中最近出了一件怪事,家父为此急得焦头烂额,我们这做儿女地看在眼里,却帮不上忙,实在是羞愧难当。”
肖云心想:“怪不得这妖女没有来折磨我,原来是庄中有大事发生。”问道:“是何怪事?”
王书琼道:“近日,敝庄十几名武师相继不见了踪影,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肖云“哦”了一声,道:“有这等怪事?”思索片刻,道:“也许他们是回家了吧?”
王书琼道:“肖公子,说笑了。敝庄的武师如果要回家,定然会和陈伯告假,万不会就这样不辞而别。”
肖云知道陈守信便是这山庄的武师教头,心想:“此事还真是奇怪之极。”他见王晓雅恶狠狠得望着自己,问道:“那些武师是不是被某些人养得宠物咬伤了?”
王晓雅和王书琼同时“啊”了一声。
肖云暗地里嘿嘿直笑。
王晓雅见肖云祸水东引,率先发难,站起身来,大声叫道:“你这兔崽子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再把你扔到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