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愣住了，感觉自己的嘴发不出来一点声音。

这女的什么人？她怎么能搞来枪呢？

而且，这绝对不是假枪。

陈年深呼吸一口气，决定把枪放回去，刚蹲下，他本能觉得不对劲，猛一回头，就发现高玉米像幽灵一样站在门边，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在看着自己。

陈年顿时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那什么，这枪还挺好看，我给你放回去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陈年起身拍拍屁股，一瘸一拐的就准备赶紧逃走。

刚到门口，高玉米叫住了他。

高玉米说“帮我杀了马金虎，那一兜子钱，都是你的。”

“你还是找别人吧？这个忙我帮不了你的。”

“我的意思是，你帮我找到马金虎，我亲自去杀他。”

陈年停下了继续向前的脚步。

他在犹豫，自己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雷三虎，让雷三虎借高玉米这把刀去刺杀马金虎。

陈年顿了顿，回头问高玉米“手枪，你是在哪搞来的？”

“只要有钱，什么搞不来。”

高玉米眼神闪烁，她撒了一个谎，其实这把手枪，是陈家安的一个赌友帮她整来的。

如果她实话实说，那陈年一定不会帮她找马金虎。

所以，她撒谎了。

陈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里在盘算，如果高玉米真的杀了马金虎，被警察抓到，她供出自己，自己一定会在局子里蹲上几年。

可如果不这么做，陈年预感马金虎下一个要动的人就是自己。

能杀一个胡山，他就能杀第二个陈年。

“你放心，等杀了马金虎，我就自杀，绝对不会出卖你的。”

高玉米的话打断了陈年的盘算，陈年在想，这个女人的话到底可信吗？

“这样，我给你一个地址，郊区医院，马金虎的弟弟就在那，在那你一定会遇到马金虎的。”

高玉米从黑兜里掏出一万块钱，递给了陈年“这是订金，等我杀了他，我也死了之后，你再回来，把剩下这些钱拿走。”

说完，高玉米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陈年的家。

在她的身上，陈年闻到了一丝血腥味，这股味很轻，但陈年还是闻到了。

这是腥风血雨的味道。

陈年看着高玉米离去的背影，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

但不管怎么样，陈年也已经把马金虎可能去的地方告诉她了。

话既然已经说出去了，那就不可能再收回了。

不管怎样，高玉米都已经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这件事，陈年跟谁都没说，他揣着那一万块钱，找了一家酒店，准备先度过今夜。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苍龙市下起了雨。

细雨绵绵，仿佛在诉说着天空的故事。

天空哭了，它的眼泪淋湿了苍龙市的整片街道。

3月，一个分别的季节。

1号，一个对于学生们是山崩地裂的日子。

今天，不只是开学日。

还是高玉米的复仇日。

上午八点，就在大批学生涌入自己的校园时。

高玉米走进郊区医院的护士前台，问清了马银虎的居住病房。

她踩着那双250块钱买得运动鞋，踏上电梯，最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电梯门口，来到6楼。

一个腥风血雨的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