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可以的,早知如此,昨晚就直接回来了。
白蔹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久久没有下肚,两眼却是微微湿润。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这种家的感觉。在他的记忆里,只有他和一个老头浪迹天涯。
尝过温柔的浪子再回头,滋味通常都是怀念,而没有尝过的,感觉又是如何呢?
想必是温暖吧,至少白蔹的心里是暖暖的,这种暖,比大灌八碗烈酒还要来的舒服。
白蔹从不羡慕任何人,他只知道,自己不比别人差,别人能达到的,自己也可以,就连面对叶知秋,白蔹都没有自卑,有的只是战胜叶知秋的信念。
可现在,他真的好羡慕。
羡慕把酒言欢的杨若若,小脸通红的杨若若,不停地向杨拔棒说着自己这段时间有趣经历的杨若若。
只因为杨拔棒很有耐心的在听着杨若若的话,虽然不断地为杨若若倒酒,可倒的酒却越来越少。
他看着卸下防备的杨若若,痴了。
自己什么时候能卸下防备?自己又有没有能够完全信任的人呢?
自然有,人也已经浮现在了白蔹的脑海,自然是陈凌霄,还有杨若若。
如果没有陈凌霄,自己怕是早就已经死了。
可杨若若呢?
如果没有杨若若,或许就不会去景致山脉,或许就不会被逼成为永昌世子,或许就不会有在嬴州城外的惊险时刻,当然也不会来到柚子城。
可他丝毫不怨杨若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他从未拥有过,但他可以肯定,如果杨若若有麻烦,自己会毫不犹豫去帮助,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回过神来,杨若若已经被杨拔棒送回了房间,白蔹也起身告辞。
来到房间门口,白蔹坐在台阶上,抬头看着弯刀般的弦月,竟想到了陈凌霄。
不由自嘲这家伙根本就没个高手的样子,整天就知道偷鸡摸狗,看看人家叶知秋,那才是大家风范。
少时,杨拔棒来到了白蔹面前。
“小子,有心事?”杨拔棒也坐在了台阶上。
白蔹看着杨拔棒,摇了摇头。
“那就是还想喝,来来来,再喝点儿。”说着,杨拔棒又掏出了两壶美酒,与白蔹月下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两人都已经躺在了台阶上。
“小子酒量属实不错,今天可算过瘾了。”杨拔棒说道。
“前辈岂会因找不到喝酒的人而发愁。”白蔹笑道。
“别提了,他们各个虚伪的要死,你风光的时候天天围着你转,你落魄的时候,他们反而落井下石,最最重要的是,没有一个能喝的。”杨拔棒一脸嫌弃。
“前辈倒是性情中人。”白蔹道。
二人举杯痛饮,豪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