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梦秋略加思索,然后猛然昂起头说:“这还要理由吗?我们当时都是未成年人,都要靠父母养活,不能独立生活。你知道的,我爸妈离婚多年,我爸一个人在外打拼,也需要有人照顾,后来他经朋友介绍,就认识了我现在的继母,她是丧偶,也带着一个女儿,还要在市区经营一家酒店,需要一个帮手,就这样两人正好在我初三毕业的那年七月结婚了,我爸也就带着我搬到市里来了,家里的老房子也都卖掉了,由于走得突然又匆忙,就没有去告诉你。我进城以后,继母就托关系把我调到市三中上高中了,我爸怕我跟不上,就给我报了假期补习班,从此,我就一门心思地学习,没有考虑别的,所以也就没有和你联系,请你见谅。”
“这我理解,不过,你当年不是说以后学法律,将来当律师吗?现在看你不像是律师,应该是某个公司的总经理,这可是出乎我的意料的。”徐天宇也是不解地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虽然有一百个不情愿,可家庭情况在那摆着,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吧。”夏梦秋解释说,“我爸爸再婚之后,就把两家经营的业务合并了,成立了瑞恒公司,主营宾馆餐饮和酒店用品及调味品,本来他和我继母两人经营是正好的,结果继母高龄怀孕,一次雨天不小心滑跌倒,出现了意外,继母流产了,还大出血,治疗了几个月。在这种情况下,爸爸只好让我一边上学,一边抽空帮忙照顾生意。因为继母带来的女儿比我还小六岁,所以我必须出来帮爸爸分担一点,我从此也就踏入了商界。后来业务扩大了,我也大学毕业了,就成立了集团公司,董事会任命我为瑞恒集团公司总经理,这就是我的办公室。”
“这样看来,这么多年,我比你要轻松多了,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徐天宇心疼地说。
“开始几年确实吃了不少苦,压力也很大,既要把生意照顾好,又要把学习成绩搞上去,后来考上大学,又是学工商管理专业,所以学习和做生意就两不误了。”夏梦秋得意地说。
“你这叫学以致用,管理企业也会得心应手,企业效益就会猛增。不过,你这总裁办公室也太简陋了吧,和吴芳华的办公室没有可比性了。”徐天宇感慨地说。
“呵呵,你也太会比较了,瑞恒集团怎么能和上市公司通天集团相比,人家通天集团有几百亿的资产,瑞恒集团虽然这几年发展得比较快,但也只有十几亿的资产,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没有可比性的。”夏梦秋自嘲地说。
“那你们瑞恒集团和通天集团是不是有业务关系,我看你和吴芳华关系也是不一般的。”徐天宇疑惑地说。
“这些你都看出来了,我和华姐确实不是一般关系,从企业层面上讲,我们是亲密的合作伙伴关系,通天集团建成的酒店宾馆和商场超市,都交由瑞恒集团来经营管理,瑞恒集团支付租金,这座豪云大厦的产权就是通天集团公司的,但整个大厦的经营管理权属于瑞恒集团公司的。从家族层面上讲,我们吴夏两家是亲戚关系,吴芳华的继母是我的姑妈,吴芳华的弟弟,是我的表弟,吴芳华比我大三岁,所以我平时都称呼她华姐。”夏梦秋详细介绍说。
“噢,原来你们吴夏两家关系这么亲,难怪吴芳华请客都让你去陪呢。”徐天宇恍然地说。
“通天集团平时的业务招待,安排住宿和公司搞会餐活动,都是在豪云大厦举办的,对我们的业务支持很大,我们又是好姐妹,自然要相互捧场了。不过,你和华姐的关系好像也不一般呀,能透露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吗?”夏梦秋诡异一笑地说。
“哈哈,这句话估计你早就想问了吧?”徐天宇也是一脸怪笑地说。
“看你一脸坏笑,肯定没安好心。我第六感觉知道,她对你很好,这是她发自内心的,你可不能欺骗她,她是一个好女孩,她真的不容易,你可要好好待她。”夏梦秋郑重其事地说,但她自己心里却希望这不是真的。
“梦秋,你想到哪去了,我和吴芳华是纯粹的医生和病人的关系,除此之外就什么关系也没有了。”徐天宇连连摆手否定说。
“是真的吗?我可听童彤都给我说了,你两次救过华姐的命,这不会是有意安排的英雄救美吧?”夏梦秋故意冤枉说。
“看你把我说的,我是那种人吗?在吴芳华车祸之前,我的记忆里就根本没有这个人,怎么还能想到去救美呢,你真会冤枉人。”徐天宇委屈地说。
“不是的当然更好,要是的,只要你能真心待华姐,我们还是好同学好朋友,我还是会承认你这个姐夫的。”夏梦秋再次试探说。
“梦秋,你这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觉得你变了,变得有点小心眼了。”徐天宇真有点生气地说。
“呵呵,我是逗你的,你还当真了。”夏梦秋嫣然一笑说,她这一笑,也正应验了一句古话:相逢好似初相识,到老终无怨恨心。
“感情你是在逗我玩呢,那我不和你玩了,天太晚了,我走了。”徐天宇的表情有点难堪,他猛然站起来说。
“别呀,天宇哥,对不起。”夏梦秋也连忙站起来说。
夏梦秋想去拉住徐天宇的手臂,由于久坐忽然站立,两腿一麻没有站稳,徐天宇急忙伸手抱住了即将摔倒的夏梦秋,两人都情不自禁地紧紧地搂抱在了一起。
夏梦秋抬头看着徐天宇,四目相对,火花闪烁。她动了动樱桃小嘴,喃喃地说:“天宇哥,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等你,今天终于等到了,我不想再失去你。”
徐天宇没有说话,他低下了头,大嘴慢慢贴近了她的小嘴,给了她最亲密的一吻,两人的激情之火也开始燃烧起来。
正在徐天宇就要失去控制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掏出一看,是家里的电话。他赶忙松开手,对夏梦秋说:“家里的电话,我接一下。”
刚一接通,就传来了王志平的声音说:“天宇吗,你什么时候能回来?现在开始收花生了,今天我把立兰嫂子和老姑家还有我自己的三家花生都用起花生机收好了,村民看到这机收比人工省心省事又起得干净,都纷纷要求我们去给他们起花生,我自己忙不过来,你要能回来,歇人不歇机子,尽快把花生起完了,听天气预报说,三天后有暴雨呢,起花生最怕遇到阴雨天的。”
“好的,村民起花生要紧,我现在就回去。”徐天宇没有多说什么,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徐天宇收起手机,看着夏梦秋说:“梦秋,实在不好意思,我本想陪你好好聊聊的,看来只能改天了,村民收花生时间紧迫,我现在回去了。”
“我理解,你这大半夜的怎么走啊!开我的车回去吧。”夏梦秋关心地说。
“谢谢了,不用你的车,我有车,是通天集团公司董事长送的,我正好开回去用。”徐天宇谢绝说。
“那好吧,我也不留你了,留个手机号,下次好联系。”夏梦秋点点头说。
“好的,你记一下。”徐天宇答应一声,随即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
夏梦秋也不敢怠慢,赶忙拿出纸笔记录了下来,随后说:“我送你下楼。”她说完,伸手拉住徐天宇一起走出了总经理办公室。
出了大厦,两人相互拥抱了一下,徐天宇就打的向翡翠花园小区驶去。
夏梦秋看着徐天宇乘坐的出租车远去,她心里一阵失落,这久别之后才刚刚见面,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话,却又要分开了,她站在街道边,注视着徐天宇去的方向,久久不肯离去。
徐天宇心里也是一百个不舍,但他还是果断地走了,虽然他已经感觉到夏梦秋可能还没有对象,但他暂时还不想考虑个人问题,当前首要的是要打牢群众基础的问题,农机专业合作社刚开张,必须做到信誉第一,效益第二,收花生那可是农村最主要的经济作物,必须紧紧抓住这个时节,让农业机械化的优势发挥出来,对合作社今后的发展肯定有促进作用。他正在想着,不觉出租车已经开到了翡翠花园小区门口,他付了车费下车就迈步走进了小区,他要到自己的别墅去,毕竟有了自己的车,还是开车回去更方便些。
走到别墅楼下时,徐天宇又转念一想,这车况他也不熟悉,放置时间长了能不能开还是两讲,再说了,即使车能开,也得一两个小时才能到家,而他如果运用飞行术只需要四十多分钟,何不飞回去呢。他想到此,又抬头向别墅看了看,这一看,不觉又想起赵胜男也住在这个小区,既然到了家门口,应该去打声招呼的,两人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联系了,他掏出手机正准备拨通电话,忽然又想起才换的新手机里没有赵胜男的号码,还是步行过去,也好给赵胜男一个惊喜,他不觉转身向一号别墅走去。
到了一号别墅门前,看见正门开着,估计赵胜男在家,徐天宇径直走了进去。
果然,赵胜男正在看电视,看见徐天宇突然进来,赶忙上前抱住他的胳膊说:“大坏蛋,你可算来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给我联系,打你的手机也不通,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她说完,又不住地摇晃着徐天宇的胳膊。
徐天宇笑笑,忙解释说:“对不起,前段时间确实有点忙,这个月又回老家一趟,手机也搞丢了,所以你才联系不上的。”他说着,又掏出手机,在赵胜男的面前晃了晃说,“你看,我又刚买的新手机。”
赵胜男拉着徐天宇坐到沙发上说:“我原谅你了,那你说说,你怎么会半夜来看我呢?”她说着,又松开手,起身去倒杯水端过来,递到了徐天宇的手里
徐天宇接过茶杯说:“我是昨天进城的,这里有我的一个病人,今天治愈了,她请我吃了晚饭,饭后就想到你这来了,正巧你在家,没让我失望,怎么就你一人在家,你妈妈呢?”
赵胜男又伸手捶打了徐天宇的肩头一下说:“妈妈说她今天要去陪两位京城来的专家,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谢谢你能来看我,我可是天天都想见到你呢。”她说着,又起身准备去把电视机关掉。
徐天宇赶忙制止说:“关掉干嘛,你想看就看呗。”
赵胜男转过头说:“我也不怎么看电视,你要看什么,我来给你选台。”
徐天宇摆了摆手说:“我平时也很少看电视,最多也就看看新闻,如果你不想看,那就关掉吧。不过,你们家的音响不错,不如播放点音乐吧。”
赵胜男点点头说:“那好,我平时也喜欢听音乐,有时看书都把音乐打开的。”她说着,就把电视机关掉,而把音响打开了,确实是好音响,音质清脆优美,悦耳动听,让人陶醉。
徐天宇听着音乐,看着赵胜男说:“你这段时间都做什么呢,工作的事定下来了吗?”
赵胜男摇了摇头说:“工作还没定,妈妈也没再逼我去相亲,我就在家看看书。”她说着,忽然又一拍脑门说,“对了,这个月初我还去靠山镇和安剑县城,办理解聘手续,顺便去镇上看望了姑奶奶,她因生病被转到镇医院了,看有专人照顾她,我当天就回来了。”
徐天宇一听又来了精神,他坐直了说:“就是那位叫赵婉芬的革命老人,她病得重吗?”
赵胜男也吃惊地说:“不重,她病好了,现在可精神了,你也认识她?”
徐天宇高兴地说:“我何止认识她,我还知道她好多故事哪。”
“你不就在我家看过她的照片吗,你后来又去瑞福村养老院见她啦?”赵胜男疑惑地问。
徐天宇自豪地说:“我在看见照片之前就和她见过面了,还听她讲了很多革命故事哪。”
赵胜男惭愧地说:“我还真没听过她的故事,你也讲给我听听呗。”
“你真想听?”
“真想听。”
徐天宇喝口水,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话说革命老人赵婉芬,她原本是抗日英雄,她最初抗日的目的就是为她姐姐报仇,她姐姐叫赵婉茹,1938年的冬天被鬼子奸杀了,死后埋葬在瑞福村北面的平头山下西南角。1939年春天,瑞福村周边来了一支抗日小分队,赵婉芬就加入这支队伍,一次在攻打靠山镇鬼子炮楼时,小分队的一名代号为3的队员身受重伤,赵婉芬就把他化装成当地老百姓,带到自己家里养伤,三个月后伤愈,两人一起归队,从此走上正规的抗日道路,直到抗战结束。在抗战的烽火硝烟中他们俩也产生了革命爱情,但因革命需要,他们牺牲了自己的爱情,继续投入战斗。解放战争初期,3被调入东北大部队,从此两人就天各一方,直到现在也未能见面。”
“真没想到,我姑奶奶还有这样的经历,真伟大。后来解放了,他们俩没有相互寻找吗?他们都是有组织的人,应该能找到的。”赵胜男一脸疑惑地说。
“赵婉芬一直在找,但她只知道那人的代号是3,姓徐,别的就不知道了,当时也没留下照片什么的,所以她找到现在,也没有结果。”徐天宇继续叙述说。
“那你知道3在解放后找没找呢?”赵胜男问道。
徐天宇又喝了口水说:“据我了解的情况得知,3在解放后应该是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