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庆道:“话虽如此,我也是如此认为的,便似上回说与何公子订婚那般,可我家小姐生性好面,即便是假的,你也得过些日子再去啊,她怎么也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自己的未婚夫婿去逛青楼不说,还将金陵城最红的花魁拿下,这事儿是不是好说不好听?”
“而且您这回与何公子的上回不同,何公子那是私下里,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可您这回可是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她的面子往哪儿搁?”
爱搁哪儿搁哪儿,我还有闲心管你这个?我若不去明月坊,不与安觅儿交流,怎会知道有人要杀你?薛离道:“那你现在是拉着我去让她试刀?不行不行,赶紧让我下车,打死我都不能去!”
高庆赶紧抓住他的手腕,苦着脸道:“公子您可不能走,您若走了,小姐就该拿我试刀了,您还是随我去看看吧,该来的总会来,您躲不掉的,何必连累我一个护卫。”
她不敢杀我,可一怒之下倒真有可能将高大哥劈了,这不行,还是去跟她把话说清楚吧。
马车上了沿江河堤,薛离远远便见到秦恒挺着个大肚子站在江边,身旁跟着几个人,但却没有发现秦蓁的身影,他跟着高庆到了近处,下了马车后,高庆禀报一声便退下了。
站在秦恒身侧的两个人薛离认识,一个是叫赢楼的老者,乃是秦恒好友,是当年从宫里退下来的御医,他上回在总督府的宴席上见过,还有一个是王管家。
薛离拱手对三人行了个晚辈礼,笑着问道:“秦大人,您这一大早不在家中睡觉,怎的到这来了?”
秦恒笑呵呵地道:“莫不是扰了公子好睡?老夫也不想啊,只是我那丫头昨晚折腾了一夜,一大早又跑来江边骑马,老夫不放心,便跟了过来,顺便看看这江堤河防。”
你看河防也好,陪女儿也罢,关我屁事,叫我来干嘛。薛离笑着道:“总督大人当真是两江百姓的好父母官,亦是个好父亲,在下佩服,却不知您叫我来所为何事?”
秦恒自王管家手中接过一张纸,摊开后缓缓念道:“古时明月今犹在,依稀照得故人来。近晚秋色凉如水,公子无双俏郎才。与卿对月一杯酒,酡颜一顾花羞开。万里江山做礼聘,”然后笑着问薛离道:“没成想薛公子不但智计无双,文采亦是了得,却不知这首诗为何少了最后一句?”
日,这诗怎么到老秦手里了?薛离呵呵笑道:“大人这是从何得来的诗句?”
装,你接着装!秦恒道:“公子莫非还想瞒着老夫不成?此诗乃是公子昨夜在明月坊所做,早已被人写上了明月坊门前的牌子上,眼下也已传遍金陵,此乃觅儿姑娘亲口所言,却不知这最后一句为何不见了?”
妈的!安觅儿那小娘皮想干什么,这种事也敢往外传,害死我了。薛离讪笑道:“原来大家都知道了啊,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诗,您看对仗都不工整,我也就随口说说,最后一句我也不曾想好,见笑了、见笑了。”
到这,秦恒突然脸色一沉,冷哼道:“不曾想好?这最后一句虽不曾写出,但那觅儿姑娘可是亲口说了,最后一句叫你是我的小乖乖,还说薛公子应承她日后重新补上最后一句,可有此事?”
你又不是我岳父,跟我发什么脾气?薛离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将安觅儿那小娘皮反复奸杀一百遍。他笑着“秦大人既然已经知晓,还来问我作甚?”
秦恒重重地哼了一声,道:“问你作甚?你昨日当众承认与我蓁儿有了婚约,昨夜便行这孟浪之事,将我总督府颜面置于何处了?”
“慢来!”薛离打断道:“我可没有承认与秦蓁有婚约,都是她说的,我是受她要挟才未曾否认,不信你去问她。”
“大胆薛离!莫不是以为你是江南镇府司执事,老夫便拿你没办法了?来人,给我拿下!”这一声,立刻便自暗处跑来十数个手持朴刀的护卫,将薛离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