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陆弗言来说,赢下今夜的斗技大赛之后,便注定在引来猜忌和试探。
但如果站在周琮荣的角度,海正员工的败北却引起了更严重的连锁反应。
...其实就像之前周先生和眼镜男说的一样,他对瑰拉被击败的情况并非毫无准备。
毕竟涉及到中继站最高权力的争夺,既然他能找到海正制药助拳,没道理严凤那个女人就只能坐以待毙。
料敌从宽的道理周琮荣心知肚明,甚至如果一切全都按照他期待的方向发展,周先生反而会生出疑心。从这个角度看,他似乎不该问了瑰拉战败一事表现得过度焦虑。
然而被人打败也得分情况讨论...
花大价钱请来的外援可以输,但绝不能是这种一个照面就被人斩于马下的输法!
这意味着夜莺请来的帮手远胜自己的盟友,也表示己方战略层面的谋划有可能需要全面改写!
更关键的是,随着今晚的赌斗的过程在内城传开,以周先生为代表的裁判官势力的威信必然大打折扣。这无疑为夜莺酒吧私下串联,建立派系提供了巨大的便利,也助长了某些人铤而走险的胆量。
投机者数量增加意味着发生意外的概率增大。
而意外又导致整个系统的不确定性提高。
对于凭借先发优势,总体实力占优的周琮荣来说,这实在不能算是理想的展开。
...当然,以上这些想法都只是在脑中权衡。面对海正制药的员工时,周先生仍旧没有任何过激的情绪表达。
瑰拉输掉比赛之后,他们很快带着另外三名裁判官从夜莺酒吧离开。定好明天碰头的约定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地盘。
直到此时,周先生才和眼镜男迪克森聊起有关决斗赛的话题。
“关于刚才那个解决掉瑰拉的年轻人,你有什么看法?”
“不像是经过手术的改造人八成属于超凡者阵营。”
迪克森的表情比此前站在场边观战时又冷峻了几分...
作为绝对忠于公司的中层管理,一方面瑰拉意外死亡造成的经济损失让他心生不满,另一方面,“纯净主义者”的先天立场更让眼镜男对那些被邪神污染的超凡者抱有强烈的敌意。
“对方在动手之前曾故意聊起有关公司的话题分散瑰拉的注意力...想必就是那个时候利用恶神的邪力对瑰拉施加了影响。”
“具体是什么能力?”
“目前还不好说等查验过尸体上传感器记录的数据,才能得出准确结论。”
“需要多久。”
“最多两天。”
周先生没有再回话,坐在气垫船上的他翘起右腿,目光看向窗外。
自瑰拉战败以来,他从没有明确表达过对海正制药的不满。但前后态度的微妙变化已经足以让聪明人察觉出客户对从业人员专业技能的怀疑。
迪克森自然捕捉到了这其中的暗示,因此也立刻做出了回应。
“周先生,我们和那群神神叨叨的超凡者不同海正制药的提供的一切服务都基于可重复验证的科学常识。
你付出什么价格,就享受什么等级的服务。如果对现在的进度不满,你大可以继续加大投入。
只要资金到位,我想公司一定不介意派出应急处理小组,直接为您扫平中继站内一切反对势力。”
“每个聚居地都有自己的游戏规则,我没有委托海正公司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面对追加投资的建议,周琮荣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拒绝但不仅仅是为了钱而已。
“听着,我不希望中继站发生任何大规模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