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在围棋上赢了王恬,可他依旧没有和陶旭多说话的意思。陶旭几次想要挑起话题,他都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门第之见吧,陶旭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的确,在把陶旭带到了“宴席”现场后,王恬便拂袖而去。
“螭虎(王恬乳名)!你怎么敢!”
王允之见状大怒,打狗也得看主人。陶旭怎么说也是王导身边的人啊!
他想要追出去痛骂一顿,可被身后的独眼将官死死拉住,“君侯,王校尉他就是这么个脾气,司徒大人不也拿他没办法吗?您可犯不着生气!”
“陶卿吧?自我介绍下,鄙人赵预,小字公润,忝任豫州郡兵右校尉。”
那独眼将官倒是自来熟,扶王允之坐下后,便和陶旭寒暄起来。可能也是看在陶旭是王导身边的人,语气里十分客气。
所谓的“宴席”也不过就是每人两碟蔬菜,一碗肉汤外加一碗小米饭。“接风宴”也是王允之十来平米的私人卧室里举行。
这里阴暗潮湿,不仅空间逼仄而且空气浑浊,要不是王允之出面邀请,打死陶旭都不来这种地方。
“使君和赵校尉客气了!唤在下子初即可!”陶旭也寒暄了几句,便坐下了。
“子初啊,照理说你刚刚下船,今天是不该谈公事的,可事情紧急,我也只能借着接风宴的名头,邀你相见。还请见谅啊!”
身为一方诸侯的王允之朝陶旭抱拳致歉,吓得陶旭连连还礼。他越是客气,接下来的话就是越是重要。
果然,王允之叹了口气,掏出了那封谢尚写的假信,道:“不知道叔父在写这封制令的时候,子初老弟有没有在场,是亲眼看着他老人家写就的吗?”
陶旭心里一咯噔,难道穿帮了?
可这种事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陶旭只能腆着脸硬顶,“写文的是谢长史,小子的确不是亲眼看谢长史写的。可意思却是司徒大人本人亲口所言。小子是当场亲耳听到的!”
说着,陶旭把当日在司徒府花园里的对话重复了一遍。
“唔,原来如此。”王允之似乎把对话和谢尚的假信对上了,他连连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执行了。”
“此事本非小子可以多言。但既然使君相召,想必是有为难之处。倘若明言,小子或许还能出个主意。”陶旭试探着问道。
王允之和赵校尉对视一眼,又叹了口气,示意赵校尉同陶旭说。
“按照子初兄弟你的话来说,司徒大人是要君侯进驻合肥。可按信里的意思,司徒大人其实是要君侯派兵进驻石城。可不瞒子初兄弟你,石城已经被江州兵占了。”一提起这事,赵校尉就满脸的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