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不禁失笑,看来哪个时代都有叛逆的青春期少年。
喝了点茶,又休息了一会,李程觉得舒服了些,正准备起身离开,继续逛逛这小吃一条街,却听到街上传来了一声大吼。
“直娘贼,你这鸟厮,一把破刀也敢要八十贯钱,洒家只是看上一看,便要讹诈,今日便要教训教训你。”
跟着便是拳拳到肉的噼啪声和一声声的惨叫。
“好汉子,打得好,打得好,看你家牛三爷讨一声饶,有胆便再打重些。”挨打的一边惨叫一边放话,颇有点混不吝的滚刀肉架势。
“好个泼皮,倒是硬气,洒家就如你所说。”
紧接着又是一顿噼啪暴打声。
“兄长,莫再打了,莫再打了,俺们走了便是,迟些官差便要来了。”一个略带紧张的声音劝道。
李程起身走到二楼窗前,探头往外看,只见一个一身灰色装束的高壮汉子正在举拳痛打倒在地上赭衣男子,旁边一个青衣年轻人正在拉着他的衣服劝解。
旁边围观的人不少,却无人劝阻,想来也是怕惹事上身。
眼看那泼皮被壮汉打的奄奄一息了,围观众人中挤出来了几个皂衣公人,为首一人腰挎长刀,身后跟着几人各拿锁链铁尺水火棍等物。
只见为首的班头大喝一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何方蟊贼胆敢当街行凶,还不快快住手?”
壮汉见来了官府的人,倒也不敢太过放肆,停下了拳头,站立一旁,道:“这厮讹诈。”青衣年轻人也在一旁站立。
围观人群中有好事者简单了向班头说了经过,班头点了点头,又有些厌恶的看了牛三一眼,道:“这牛三虽是街头泼皮,讹诈与你,然你这般殴打与他,却也是犯了大周律法,左右,都与我锁上,带回衙门交与县尊老爷。”
几名公差随即上前锁拿三人,壮汉与青衣年轻人不敢反抗,被锁链束缚了双手,又有俩名公差借了边上商铺的门板,抬起哼哼唧唧脸如猪头的牛三重重的放在了门板上,疼的牛三大声的惨叫起来。
原来这牛三仗着姐夫是看守县衙监牢的牢头,在街上讹诈撒泼惹是生非,最是惹人厌恶。
县衙的三班衙役大都是街上的住户,几乎都有街坊邻居沾亲带故的被牛三欺辱过,是以差役借机整了他一下。
牛三自家人知自家事,凭自己的姐夫的名头欺压一下一般百姓也就罢了,对上同是衙门中的差役可不好使,这些差役虽因在天子脚下,平日里不怎么欺压百姓,但也绝不是善类。
倘若再像之前一样撒泼,免不了要吃苦头,也就没敢吭声,只是一味的呻吟。
班头皱了皱眉,又道:“去找个郎中给他瞧一瞧,莫要死在我等手里。”有差役应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