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逃过一劫,又赚到那么多钱,最后还是全靠鱼纹来去无踪的功劳。
毕竟你再法力高强,总有力竭之时,曹家最不缺的就是人手,堆也堆死你。
曹彬的心腹在李程住宿的客店中查到的消息,却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明明看到李程进的房间,派人偷偷的观察,看不到人。而悄悄打开房门后,却发现室内空无一人。
来无影去无踪,还会法术,这让曹彬大为忌惮,便收起了别样心思,与李程认真做起了买卖。
交易了两次之后,曹家得了丰厚的利润,曹彬也就淡了别的心思,安慰自己细水长流才是长久之道。虽然这水远称不上细。
对于这背后的弯弯绕绕,李程并不清楚,只是觉得曹彬对自己似乎有些不明缘由的忌惮,自己却又摸不着头脑,只能继续装深沉,扮神秘。
权衡片刻,曹彬决定实话实说,于是对李程缓缓说道:“李大郎快人快语,既如此,本公就直言相告了。大郎可知,这几次的货物我曹家获利几何?”
见李程不置可否,他便又道:“每一只镜子得净利两百贯,除去送入宫中的,共得利两万贯之巨。”
李程对这个数字没什么概念,心里粗略的折算成黄金,约莫值个几千万上下。
李程有些疑惑,便开口问道:“利润确实丰厚,但公爷堂堂公爵之家,又是皇亲国戚,这些钱财难道不是九牛一毛吗?”
曹彬闻言叹息了一声,双手揉了揉脸,放下了爵爷的架子,苦笑道:“大郎是个聪明人,我也就不讳言了。想我曹家几代经营,祖辈屡立战功,又有官家赏赐,每年的入项着实不少。
只是其中有不少是自家的农庄牧场所出之物,现钱并不多。但靡费更是惊人,每至节季,上至官家,下到远亲,具要备有礼品。更兼有平日迎来送往,大小宴饮,钱财真如那流水一般的往外出。
而家中花销亦是不少,家人仆从数百口人吃穿用度,皆选用的上品。毕竟我曹氏乃堂堂公爵府邸,岂可堕了名声,让祖宗蒙羞。因而,时至今日,资财竟有入不敷出之势。”
这时,如兰入内奉上了点好的茶,曹彬暂时住口不语。
李程看了看桌上的茶水,只见杯中茶水浓稠如汤,顿时没了品尝的兴趣。
等如兰退下,曹彬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指着屋里雕刻的华丽繁复却略显陈旧的家具又叹道:“这些东西哪个不是价值不菲,拿去卖掉,足够平民一家十年所需。但为了自家颜面,却又不可消减。今幸能得李大郎的琉璃镜所助,获得厚利,乃前所未有之事。”
“故而本公才会如此孟浪,倒让李大郎见笑。”曹彬欠了欠身,表示了歉意。
李程听完这些话,心里算是比较满意,坦诚布公才是合作的前提嘛,随即笑道:“公爷不必多虑,我这人一向怕麻烦,一事不烦二主,既与曹家合作顺利,定不会另寻他途,公爷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