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便问道:“这位官人是谁?”
张三道:“他便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武师,名唤林冲!”
鲁智深便朝林冲抱拳道:“原来是林教头,何不进来一叙?”
林冲也不含糊,一骗腿便翻过墙缺走至跟前抱拳道:“师兄何处人士?法讳唤作什么?”
“我乃关西鲁达便是,法号智深,这位是我结拜兄弟贾瑞贾天祥。”
鲁智深自报家门,又说道:“洒家年幼时也曾到东京,认得一个姓林的提辖。可是教头本家么?”
林冲听了大喜道:“京中姓林的虽多,近二十年来做过提辖官的便只有家父一人了。想不到世兄还认得家父!”
鲁智深又问道:“教头今日缘何到此?”
林冲答道:“恰才与拙荆一同来间壁岳庙里还香愿。林冲听得使棒,看得入眼,着女使锦儿自和荆妇去庙里烧香。林冲就只此间相等。不想得遇师兄。”
鲁智深哈哈大笑道:“果然是缘分!洒家初到这里,只有我这贾贤弟脾气相投每日相伴。如今又得教头不弃,若是能结为弟兄,十分好了!”
听了这话林冲心中不免有些狐疑,鲁智深五大三粗一身蛮力功夫,说话大嗓门,这个贾瑞却是一副书生模样斯斯文文的,这两个人怎么就能脾气相投了?
可鲁智深又对他的脾气,提出结拜来也不好推辞,于是三人就在院中燃了香八拜结交。
自是鲁智深为长,林冲居二,贾瑞最小。
贾瑞又让人从家中搬来两坛子酒,林冲吃了不禁也是称赞不已,也明白了鲁智深为何同贾瑞投机了。
正说得兴起,却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在墙缺处喊林冲。
林冲见了告了罪往墙边去说了几句话便折返回来一抱拳道:“大哥,三地,我有些家务事要处置,今日就不多陪了,改日来赔罪!”
鲁智深正给一群泼皮讲述自己如何在桃花村教训要强娶民女的周通的事,听林冲要走也不甚留意,只说道:“弟只顾忙你的去,今日已经是兄弟了,改日得空了便来园子里同我吃酒!”
贾瑞却站起身来道:“不知当不当问,林二哥是有什么事?可需要我们帮忙吗?”
“贤弟好意心领了,不是什么要紧事,我自去便了。告辞。”林冲说着拱拱手急匆匆的去了。
贾瑞心中冷笑一声:自己的老婆被人当街调戏了,还不是什么要紧事?
也可能是林冲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吧。
贾瑞也拿不准林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按着原著里说的,林冲一开始是个很能忍耐的人,甚至可以用窝囊来形容了,自己的妻子屡次三番被太尉高俅的干儿子高衙内调戏他却能一忍再忍,最多也就是把皮条客陆谦的家里砸了个稀烂,却不敢去和高衙内理论半句。
或许是因为林家几代人都是吃皇粮的,早已习惯了体制内的生活,故而以为委曲求全,甚至被高俅设计陷害要被发配沧州的时候还不忘写下休书要“成全”林娘子。
然而知道妻子和岳丈丧命后林冲就像换了一个人,先是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杀死了陆谦和几个跟着去杀他的人,随后落草在梁山,还帮着晁盖干掉了自己的老大王伦。
其后几年梁山大大小小的战役中更是一马当先无往不利,多少场仗打下来没有一场败绩。
难道只有林娘子的死才能让林冲对朝廷的幻想彻底破灭吗?
这个代价是不是有点太高了,反正贾瑞觉得林娘子挺可怜的。
“大哥,我方才看林二哥行色匆匆面色焦急,怕是有什么急事,要不,咱们跟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