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老人家说,这世上的学问瀚若星海,每一门学问都可以说是无穷无尽的,不肯能人人都成为全才、通才。大多数人穷尽一生之力都未必能搞懂一门学问,想要搞懂一门学问就必须先对这门学问有兴趣。
如果你对这门学问没有兴趣,那么不管你有多大的才华也不可能把这一门学问学到极致的,甚至可能连普通人都不如,可以说是事倍功半。而如果你去学习你感兴趣的学问,那么就很容易达到一个比较高的程度,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所以我师父从来不约束我刻意的去学什么,只是让我喜欢什么就去看什么书。”
只要一提起江林,孙大圣总是会变的得意扬扬兴致勃勃,看到九皇子羡慕的眼神,孙大圣一脸骄傲的说道。
“啧,这样的老师真好,竟然可以让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学问。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舒服了,简直可以说是神仙果的日子。太傅他老人家就只会逼着我去学哪些我根本不想学不感兴趣的东西。唉!”
孙大圣身为九皇子的伴读,自然也是听过太傅讲课的,听到九皇子提起也是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连连摇头。
“呵呵,实际上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轻松。师父要求也是非常严格的,虽然从来不要求我背书,甚至不要求我理解,但要求我去感受书中的意境。”
“感受意境?”
“是啊,感受意境。你说意境这玩意虚无缥缈的,让人怎么感受?可是每天读完书师父都要我说出今天从书中感受到了什么样的意境,对错不论,但每天都必须说出我从书中感受到了什么样的意境。”
“啊?对错不论?那这样做有什么用?”九皇子听到孙大圣的这番话直接有些瞠目结舌的样子。
孙大圣一耸肩膀双手一摊做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说道:“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而且跟师傅学习这么长时间了,师父从来没有说过我感受出来的意境到底是对是错,只是让我不停的去感受。”
听到这里九皇子更加莫名其妙,不知道江林的教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实际上读书感受意境虽然有些难但并不是太让人难受。真正让人难受的是练武的时候。如果说师父教我读书非常轻松几乎没有一点要求的话,那么习武的时候就非常苦了,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凶残!”说到练武的时候纵然是孙大圣这样对习武极为喜爱的人也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凶残?习武又怎么能和凶残牵扯在一起?”
九皇子有些莫名其妙,想不明白要怎么样的习武才能称得上是凶残。在九皇子的心中,习武无非就是练内功和招式两种。内功只要勤加打坐增强内力就可以了。武功招式就更加简单了,只要练习熟练就可以了。无论如何都与凶残牵扯不上半点关系。
“怎么牵扯不到一起?你试试看,同样的招式你不间断不停的演练上一百遍、一千遍甚至更多。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凶残了。同样的招式你使用数千遍真的会让你发疯。”孙大圣苦着脸对九皇子说道。
“同同一个招式不间断的练习数千遍?”九皇子瞠目结舌的问道。这样的情形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同一个招式连续不停接连不断的演练数千遍的。就算是再喜欢习武的人,面对这样枯燥乏味的情形也绝对是会受不了的。真的会像孙大圣说的直接发疯。
“知道我的苦楚了吧?想要学到高深的武艺不是那么容易的。我我这些日子就是这么过来的。不过这样坚持的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我对一些招式的熟练度达到了一个你无法估量的地步。
按照师父他老人家说的。熟能生巧。当你对一招招式熟悉到一定程度,遇到恰当的时候就会自然而然的使出这一招来,让你的一切招式都变成你本能的反应,这昂才算是真正吃透了这一招武功。
这还只是最基本的。当对武功招式达到一定程度。遇到袭击的时候会在最恰当的时机使出最合适的武功招式的时候。就要开始体会这一招武功之中所蕴含的意境了。只有体会到招式之中的意境之后,你才算是真正掌握了这一招。到时候一招使出才会带有相应的气势,而武功带有相应的气势才是高手和庸手的真正区别。”
九皇子对习武也是非常有兴趣的。一直以来都是把习武当成乐趣的。可是按照江林这样说的话,习武就变成一桩苦事而不是什么乐事了,基本上也就丧失了对习武所产生的乐趣。
“大圣,你这样习武的话,还有什么乐趣可言么?”
“呵呵,九殿下。以前我也只不过是把习武当成是一件趣事来做的。可是师父告诉我,习武的最终目的是让自己编的强大能击败其他人。可以说习武就是为了争斗。如果按照我们以前的想法去习武,以后绝对是要倒霉的。学艺不精的唯一下场就是被别人杀死。
如果不会武功或许那些习武之人还懒得和你计较,可如果你会武功却又不精,最后的结果绝对是灾难性的。
况且有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既然已经练了武功,那我就要达到一定的境界,让大多数人都仰望我,而不是让我去仰望其他人。我现在练武虽然苦了一点,但也是乐在其中。”
孙大圣笑着对九皇子说道。
听完九皇子的解释,孙大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江相公,刚才那孩子乃是当今陛下的九皇子。”
等孙大圣和九皇子一离开,薛伯阳就善意的提醒江林。薛伯阳自己都不怎么畏惧皇权,他觉得风亲眼更加不会去畏惧皇权。可是不畏惧并不代表会轻易的去得罪。一旦得罪了皇家,麻烦事还是不少的。薛伯阳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江林。
江林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虽然不知道那孩子是那位皇子,但他身上的天潢贵胄之气是隐瞒不了的。”
看到江林淡然的样子薛伯阳微微一愣,紧接着却是释然一笑,和江林接触了这么长时间,薛伯阳对江林的性子多少也算是有些了解了。在江林的心中,好像没有什么事是可以让江林动容的,对于任何事江林都非常的淡定。
一边的周冬青看到江林淡然处之的样子,对江林的气度更加佩服了。要知道刚才那孩子可是当今陛下的九皇子,是真正的天潢贵胄,和普通的皇室子孙、皇亲国戚是绝对不一样的。可是看江林的态度却好像对待一个普通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隐瞒不了
虽然很多人说蔑视权贵什么的,可是当他们真正遇上皇室子弟的时候,多少都会有些不一样。说的和做的并不完全相同。可是江林却真正做到了,这更加说明江林的气度非凡,非常人所能及。
“姑爷!姑爷!”
这时候客厅外又传来了门房马远的声音。
“姑爷!姑爷!”
这时候客厅外又传来了门房马远的声音。
再次听到马远喊叫自己的声音,江林不由得微微皱眉。今天的事实在是有些太多了,多的让江林都有些不耐烦了。
“什么事,进来说吧。”
虽然心中很是有些不耐烦,但江林的语气依旧平淡,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
“姑爷,外面来了一个人,送来了一张战帖。”
说着马远把手中的战帖递到玉珠手中。
所谓战帖是习武之人在准备挑战别人的时候,送去给对方约定时间约定地点的东西。与之类似的还有“生死贴”!
生死贴是一种约定和对方不死不休,必须有一方倒下的比武帖子。而一旦接了生死贴,在擂台上是死活不论,就算是朝廷也不会去追究。战帖则只是一种切磋、挑战性质的东西,一旦有一方认输比武自然结束。
江林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对战帖的性质也有了一些了解。眉头微微一挑看着玉珠问道:“这是谁送来的?我不记得我和谁有过什么冲突。”
这战帖在江林看来完全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所以江林连看都懒得看。
听到江林询问,玉珠打开战帖看了一眼说道:“姑爷,这战帖是金刚门混元金刚陈不忧送来的。他说他前段时间在闭关,没有能来得及和拓跋交手。拓跋就被姑爷你打败了。所以心里有些不服气,想要和姑爷你较量一番。让世人知道皇城的高手并不仅仅是姑爷您一个人,他也可以轻松的打败拓跋。”
“陈不忧?好像是皇城非常有名的一个年轻高手。修炼金刚门的金刚不坏神功已经达到相当高的境界,虽然还没有达到传说中的金刚不坏的境界。但一身皮肉也已经是刀斧不伤,就算是神兵利器也轻易伤不到他。”
一边的薛伯阳怕江林不知道陈不忧的底细,忙向江林解释陈不忧的来历。
“金刚门也算是我佛门的一个旁支,金刚不坏神功原本也是我佛门护教神功之一,能练成金刚不坏神功的资质一般来说都是还不错的。这陈不忧被称为是金刚门百年不遇的天才,名声很是不小。”法相小神僧也笑着介绍陈不忧的来历。
虽然陈不忧的名气非常大,远远超过了所谓的皇城十虎。是和法主韩非烟能相提并论的人物。但不论是薛伯阳还是法相小神僧,都不认为陈不忧有挑战江林的资格。对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当一回事来看。
法相小神僧和薛伯阳对这件事不以为意,江林更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淡淡的说道:“既然他想要证明自己比拓跋强。那就去找拓跋比试就是了。找我做什么?”
“陈不忧的战帖已经送来了。如果你不答应陈不忧的挑战,会被其他人认为是你害怕陈不忧不敢和陈不忧交手,会影响你的名声的。”法海头陀瓮声说道。
江林淡然一笑说道:“别人的看法又何必去在意?还是你觉得我是会在意别人的看法的人?”
法相小神僧第一次遇到江林的时候。江林告诉法相小神僧,“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当时法相小神僧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觉得困扰了自己许久的问题得到了解决。
不过这一段佛偈乃是江林前世著名的禅宗六祖慧能禅师所作出的,而且这一段佛偈也是六祖慧能证道的根本,当然不是那么简单。法相小神僧对这一段佛偈越是体会就越是觉得妙不可言。每次当他觉得他已经完全理解了这段佛偈的时候,马上就会有新的感触。
好像这段佛偈是一个源源不绝的宝库,可以随他意不停的从中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刚才江林的话让法相小神僧又有了一些触动。
人虽然是一种社会动物,不过却也是一个个的个体,每个人都是单独独立的。而且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完全获得所有人的喜欢。总是会有人对你不满意的,如果想要迎合所有人的想法是根本不可能的。
况且每个人都是有个性的,如果真的去迎合所有人的想法,只会随波逐流失去自己的个性,那样的人根本就没有一点用处。
佛祖诞生之时曾言天上地下唯我圣火,这个我却不是指佛祖自己而是指世间所有人。是说这世上所有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既然是独一无二的,何必去在意别人的看法呢?只要做好独一无二的自己就可以了。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呵呵,贫僧还是不及江相公啊。有时候太过于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了。”
法相神僧笑着摇了摇头,连声称赞江林。
周冬青听到江林的话更是双目异彩连连,对江林佩服的五体投地。特立独行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这才是真正的奇人异士。
“什么?江林不愿意接受我的挑战?”
得到江林的回答之后,门房马远连忙出门将江林的答案告诉前来挑战的陈不忧知道。对陈不忧来说,姑爷毕竟是自己人,而且姑爷也是名扬皇城的皇城第一才子。陈不忧不过是一个武夫,这么一个武夫也想要挑战姑爷,实在是不自量力。
姑爷无论身份、地位都远远在陈不忧之上,陈不忧根本就没有资格挑战江林,拒绝陈不忧的挑战也很正常。心中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想法,很淡定的告诉陈不忧,江林没有兴趣和他比武。不像听到江林拒绝两大书院的延请的时候心中惊讶、惶恐难安。
“没错,我家姑爷没那闲工夫接受你的挑战,你还是赶快走吧。”
微微抬着头淡淡看了门前的陈不忧一眼说道。
“江林莫不是怕了!不然怎么会不接受挑战!”
“肯定是害怕了,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名声,一旦接受二师兄的挑战,一定会输给二师兄,好不容易得来的名声也会全部丧失,换了谁也不敢接受这样的挑战。”
挑战别人被拒绝是非常丢人的一件事,因为这代表你所挑战的人看不上你,不愿意和你交手。陈不忧须发皆张对着马远怒目而视。虽然陈不忧也知道拒绝自己的是江林而不是陈不忧,不过作为说话的人,陈不忧难免会被陈不忧迁怒。
陈不忧愤怒,跟着陈不忧前来下战帖的师兄弟以及陈不忧的一些跟班小弟则是大声喧闹起来。
在他们心中,陈不忧绝对是大明年青一代之中武功最高的,江林之所以拒绝一定是害怕了陈不忧。不由得一个个开口对江林大肆嘲讽。
“混账东西!你们胡说什么呢!”
陈不忧跟班们的嘲讽却是惹得杨公子和徐老六这一帮纨裤子弟心中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