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第二种可能,那便是,有妖邪故意做下此事,然后”
“然后如何?”
韩毅非见裴元博一脸焦急,低声道:
“这妖邪,极有可能是在”
韩毅非微微一顿。
“钓鱼。”
“钓鱼?”
裴元博一脸震惊的看着这名青衣文士,要不是他对这位书生的聪明才智和人品有着极大的信心,裴元博早就将那武夫习气摆出来,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了。
压下心中的冲动,裴元博斟酌了一下措辞:
“呵呵,韩先生,如此猜测,不知有何依据?”
瞟了一眼书案后的裴元博,似乎看出了对方心中的想法。韩毅非也不计较,呵呵一笑。淡淡问道:
“裴门主,据晚生所知,那霸刀首领,乃是神刀门内前三的高手吧。”
“韩先生所言不错,霸刀是神刀门除了老朽之外,武道修为最为深厚之人了。否则,老夫也不会派霸刀去赵家村探查了。”
裴元博轻轻捋着胡须,平静回答道。
“那段长彪兄弟的武道修为,与霸刀首领相比,如何?”
韩毅非微微一笑,继续问道。
“哈,那自然是霸刀胜过那段小子无数倍。”
“嗯?”
说道这里,裴元博顿时一愣,整个人更是突然呆住。
见裴元博如此,韩毅非淡淡一笑,端起茶杯轻嘬,静静地等待着裴元博。
突然,一声怒喝在书房中炸响。
“大胆妖孽,竟然使出如此歹毒的计谋,委实可恶。”
裴元博终于是想清楚了其中的关节,不由得一拳头,重重地砸在身前的书案上。
砰
霎时间,一张上好的花梨木书案,便在那只铁拳下,变得粉碎。
此时的裴元博,却是看也没有看一眼,来到韩毅非的面前,躬身行礼道:
“多谢韩先生指点,老朽差点铸下大错。”
“裴门主客气了,晚生也是斟酌一二,当不得门主如此大礼。”
韩毅非一把将裴元博扶起,笑道。
“况且,门主能够容纳晚生在神刀门暂住,对晚生,已是莫大的恩德。如今,为神刀门筹谋一二,也是晚生应尽职责。”
“韩先生言重了。先生能够留在神刀门中,教导我门中兄弟和妇孺读书识字,学理明义,乃是我们神刀门的福气。先生往后,可莫要再说这等令人生分之言了。”
“韩先生以为,如今情况,老朽该如何?”
韩毅非闻言,陷入了沉默。良久,开口道:
“以晚生看来,如此情况,最好还是先向城主府汇报吧。”
“如果真是妖邪所为,那么明显就是冲着神刀门来的了,或者说,是冲着这陕州武道中人来的,门主不得不妨。上报城主府,或许城主大人会有些办法吧。”
裴元博沉吟半晌,微微颔首道: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红日东升,霞光漫天。灿烂的霞光映照着鳞次栉比的屋舍,与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万物仿佛披上了一层梦幻般的色彩。不远处,隐隐传来的叫卖声,更增添了几分人间的温馨。
不过,在城主府的签押房里,气氛却是有些凝重与寂静。坐在下首的裴元博和韩毅非,几乎都能听见杨主簿那粗重的呼吸声。
许久,儒生模样的杨主薄,他那略显沙哑的声音,在签押房内响起。
“裴门主,韩先生,你们所说之事,实在过于匪夷所思。”
眺眼看到神情自若的韩毅非,杨主簿反复琢磨后,轻声说道。
“这赵家村之事,到底是不是妖邪所为,本官也是无法判定,此事还需要上报城主大人才是。”
“还请裴门主请随本官来。”
杨主簿微微一顿,继续道。
“韩先生也随本官一起吧。”
“主簿大人言之有理,此事还需城主大人定夺才是。”
裴元博轻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