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压低了声音，肃穆问道：

“怎么？你俩有什么事瞒着我？”

哪知小当巧妙地避开了他的质问，避重就轻地说道：

“肉丝都被你挑光了！”

棒梗耸耸肩：“就那么小两缕肉丝，塞牙缝都不够！”

小当委屈地叫道：“我要吃肉！”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呢？”棒梗学起秦淮茹的口气，教训起妹妹来，“成天吃肉吃肉。

你知道肉多少钱一斤吗？

八毛六分钱一斤！

咱们家哪来的钱买肉？”

棒梗是个人精儿，他很快就意识到话题被妹妹带偏了。

于是，他恢复了肃穆的神情，问道：

“你们两个老实告诉我，不准说谎。

今天你们吃的花卷是哪里来的？”

早他学前就听奶奶说一会儿要出门卖鞋垫。

他清楚地记得妈妈问奶奶，槐花和小当的午饭怎么办？

当时奶奶耸耸肩，无所谓说，让两个孙女吃百家饭去。

哪家做饭，就去哪家吃。

刚才说起花卷，槐花那紧张的样子就说明这花卷有问题。

如果真如同奶奶说的，两个妹妹中午去邻居家里蹭饭，她们为什么会那么紧张？

甚至有些做贼心虚的后怕？

这就很值得推敲了。

在棒梗逼问下，两姐妹终于松口说了实情。

原来，中午她们前后去了两次汪家的厨房。

一次是小当，垫着脚尖闪进厨房，从搪瓷碗里偷了一个花卷。

后来一次，槐花看到王阳拿着两个剩下的花卷，重新放回到蒸笼里保温。

胆儿肥了的她，蹑手蹑脚地摸进厨房，从蒸笼里捞起花卷.......

“哥，我们不是有意的拿的。实在是太饿了......”

小当小声嗫嚅道，还时不时地用眼睛的余光瞟一眼棒梗。

槐花不停地点头附和着：

“哥，我们这是先借她们家的。”

棒梗脸色如常，平静地说道：

“废话，这当然不叫偷，这叫拿。”

槐花见哥哥不生气，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哥，他们家还把花卷拿到聋老太太家里。

本来我和小当想进去给你也拿一个的。

哪知道，老太太牙口太好，一下子全吃完了。

我们还看到老太太家里.......”

棒梗压根不在意槐花的解释，他不耐烦地在心里琢磨起来。

大丫二丫小丫她爸，不是得痨病了吗？

早还跟院里的各家各户筹款来着。

怎么这会儿，摇身一变，又吃花卷，又吃烤鸭的？

槐花还在絮絮叨叨地跟哥哥汇报着聋老太太家的事。

“你刚刚说什么？什么钱？”棒梗看向槐花，心中一动。

.

这一顿烤鸭，吃得仨孩子的小肚皮全弹出来了。

小丫吃不动了，露出圆滚滚的小肚肚，用小手在面摸了摸。

“嗝......”

打嗝声此起彼伏。

聋老太太满足地看了看仨孩子，感叹道：

“真好啊......！

大丫二丫小丫很久没吃这么饱了吧？”

说到吃喝的问题，程瑶愧疚地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看到身边的女人，因为孩子没饭吃而羞愧地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