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站起身从他手中接过他帮忙拿的那些吃的,贴心地劝说:“要不你先回去吧,别在这儿强撑着,怪遭罪的。”
闻言,唐拓差点儿被气哭:“何夜白,你还是人吗?”
何夜白听他有点委屈,细细琢磨了一下他的意思,问:“那你要是不想走的话,我给你铺点纸巾,你凑合坐一会儿?”
唐拓想喷人,但审时度势了一下,知道要是不答应的话,何夜白肯定会把自己劝走,只好勉为其难的点点头:“行吧。”
“等着啊。”何夜白转身。
她出门没带包,身上也没揣着纸巾,把吃的东西接过来放到桌上后,小跑着去路口的超市买了纸巾和湿巾,回来后像个老妈子似的把桌子凳子仔仔细细擦了五六遍,又在凳子上铺了一层纸巾,然后才邀请矜贵的唐总落座:“您看看,这个程度行吗?”
唐拓怔愣在那。
连亲妈都嫌弃的洁癖,到何夜白这里突然被理解和接纳。
他的心口痒痒的,像是一阵春风吹过。
明明触感很真实,可当他抬起手想抓,抓没能抓住。
因为何夜白有点不耐烦了,她走过来扯他:“要是满意的话,您就赶紧坐下吧啊。”
这么多人看着呢,她可没他那么强的心理素质。
“啊。”
唐拓炸了一晚上的毛被这份理解和体贴给捋顺了,他像个巨型大猫似的,乖乖的由何夜白扯着,坐在这他以往从不屑一顾的闹市之中。
耳边人带着嫌弃的碎碎念搅合在春风里,吹向他内心很深很深的一处空洞,轻轻的落下来。
……
何夜白和李楠一边吃一边交流吃后感,并相约改天去城西的夜市吃生烤鸡头。
唐拓一口也没吃,他骄矜的端坐着,多一个动作都没有,活动范围仅限于何夜白给他擦出的“安全区域”。
他并没表现出不高兴,还很亲民的参与到她们的话题中。
不过他们聊了一会儿吃的,还是不自觉的说起了即将到来的业务技能大赛。
唐拓问李楠,今年她还愿不愿意参加。
李楠好像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她说,要是唐总你让我参加,我一定不推辞。但你要是有别的合适的人选,就别带上我了。
唐拓表示理解,说不强求她。
李楠微微一笑,放心的继续吃起来。
唐拓看向何夜白,问她:“结合我刚才路上跟你说的话,联系起来想想,你觉得你的方案行得通吗?”
何夜白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两个人的对话,她好像懂了,可又没全懂。
她想问个明白,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来这里这么久,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银行从业经验派不上用场了。
唐拓不忍心看她茫然无措的模样,就对李楠说:“楠姐,要不你还是勉为其难的给她解释解释,为什么你不愿意参加吧。”
李楠叹了口气,心知这个话题肯定是躲不过了,只好放下筷子,给她讲了起来。
襄和的老员工对本单位都有一种家的情怀,过去参加比赛的时候,真的是带着极其单纯的目的,一心想着为本单位争光而去的。
那时候的他们身上都有一股劲儿,白天上班一刻都不会耽误,晚上下班了自己找场地刻苦练习,一练练到半夜还意犹未尽。
李楠说,那时候的精神头可真好啊,新来的员工看到老员工都这么上进,也都跟着学跟着练,人心单纯,氛围又好,真的特别快乐。
那时候一年一年的好成绩,是靠热爱和汗水争取来的。
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随着行内高层的变动,中层们开始拉帮结派成为对立面,导致很多正常的业务推进起来都莫名其妙受到阻碍,一点点的小事都有可能成为他们互相内斗的抓手。
业务技能大赛自然也没能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