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这么笃定他们不会见你?”白苏苏反问。
“我跟你说过的,我爹他……”
“你爹他脾气大,性子倔,对吧?”
胖婶低下头。
“可他脾气再大,性子再倔,你也是他的女儿啊。而且都十几年了,就算是有气,现在也该磨完了吧。”白苏苏语重心长。
她知道这件事情是胖婶心里的一个坎,没那么容易垮过去,可眼下剩不了多少时间让胖婶继续犹豫了。
如果她爹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离开了人世,胖婶一定会抱憾终身。
“胖婶,我是没有爹娘可以去孝顺,去依赖了,但您不是。我不想您到了我如今这个地步,再去后悔没有多陪陪爹娘。没有爹娘的日子您体验了十几年,再清楚不过是什么滋味了。他们二老也同样体验了十几年没有女儿的日子。他们有多难受,您应该懂得的。”
白苏苏向来大大咧咧,从未同她如此剖心置腹的说过话,胖婶被震撼到,好半天没能回过神。
“我有件事情没有告诉过您。”白苏苏继续说道。
“您跳河被救起的第二天我去了一趟镇上,亲自看望了下您的父母。”
“什么?”胖婶吃惊,声音也有些颤抖。
“他们……他们怎么样?”
“你父亲的确生了重病,在床上躺着,莪跟你娘说了几句话。我还知道你哥哥现在开了个肉摊子,继承了你父亲的衣钵,当起了屠夫。”白苏苏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胖婶。
胖婶顿时泪如雨下,说不出一句话。
“反正我话说到这了,您回不回去全由您自己做主。如果您回去,又害怕,我可以跟您和妞儿一起。如果不想……那也没事,就当我今天没有说这些话。”
左右自己该说的都说了,之后怎么做也只能胖婶自己来决定。
回到家时,白敬云、白敬山和妞儿正在座榻一角办家家酒。周溪溟坐在另一边练字。
自从那日帮她写了与白家断绝来往的陈词后,周溪溟就找她要来了笔墨纸砚,有事没事写着玩。
他的字也的确好看,但他每次写完都会拿去灶台烧了。
对此白苏苏颇为心疼。
不过毕竟是周溪溟的东西,她也无权干涉。
晚上,白苏苏做了黄焖鸡、糯米肉丸子和番茄蛋汤,几个小孩子吃的肚子圆鼓鼓的,等到她把碗收拾了回来,她们已经睡着了。
“我问你个问题。”
白苏苏这才抽出空闲和周溪溟说话。
“什么?”周溪溟云里雾里。
“你会武功?”白苏苏挑眉,说话间上下打量周溪溟。
她其实今天在桥上就想问了,但一直都有人在,她不好多问。
万一周溪溟有什么仇家,问了之后他的行踪被曝光了呢?
想及此,白苏苏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颤。
“我不会啊。”周溪溟一脸无辜。“不过我看过兵书,照着学过两招。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原来如此。
白苏苏一颗心落了下来。
只要周溪溟不是什么江洋大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