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老夫补偿给你的。”
看着手里的毫锥,苏玄鼻子一酸,目中顿时挤满了泪水。
“还哭上了,一件玄阶法宝而已,没出息。”
语罢,王甫朝言诲拱了拱手道:“院长,我还有课。
“无事的话,就先走了。”
言诲含笑地点了点头。
其实,苏玄并不是因为被赠予宝物,而感动到哭泣。
他是因为这一月的委屈,全都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
之前再苦再难,苏玄都没皱过一下眉头。
可眼下,他却怎么也忍不住。
而此刻,苏玄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王甫说不想接这差事了。
明明是院长让他去针对自己的。
但到头来,却还要给自己补偿。
院长这护短护的,也太明显了。
怎么也得委婉一点不是。
估计这世上,能让堂堂大儒如此卑微的,也只有院长了。
“行了,把东西收起来吧。”
言诲安慰道:“你不要觉得心中有愧,这都是他该给你的。
“谁叫他让你受委屈了。”
不是您吗?
苏玄抹干眼泪,点了点头,揣好毫锥。
“跟我进屋,老夫有些话要对你说。”
言诲边走边介绍道:“毫锥就是我们读书人的兵器。
“刚刚你也听到了,广元给你的是玄阶的法宝。
“别看它纤细小巧,坚硬程度远胜寻常刀剑。
“你要是喜欢的话,完全可以拿它当枪棍使。
“当然。
“读书人还是要有读书人的端庄,若非必要,别太粗鲁。”
进到茅草小屋,言诲长袖一挥,房门便是自动关上。
“苏玄,为师接下来要说的话,才是重点。”
言诲神情严肃道:“记住。
“日后有外人在时,你我仍以老师学生相称。
“莫要说漏了嘴。”
“为何?”
苏玄不解道:“师父有难言之隐?”
言诲摇了摇头:“为师这么做,不是为我,是为你。”
“为我?”苏玄更加疑惑了。
言诲点了点头,正色道:“你应该已经知晓,书院与国子监不和。
“但你不知道的是,书院与国子监的背后,都是谁在争斗。”
苏玄皱眉思索了一息,猜测道:“莫非,跟夺嫡有关?”
闲聊之时,苏玄从陈昕那里套过话,听说了宫里正在夺嫡的消息。
毕竟,太子的归属,与他的安危息息相关。
要是一个生性残忍,或者过分谨慎的皇子入主了东宫。
苏玄恐有性命之忧。
“聪慧。”
言诲满意地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自从大皇子命丧南境,这皇城中就再也没有了一日安宁。
“六位皇子,各显神通,分别占据了朝堂的一片天空。
“那日诗会,你助我们得胜,于书院有恩。
“但同样,也会被国子监记恨。
“而国子监的背后,是三皇子。”
“三皇子?”苏玄皱了皱眉。
按照顺位继承,立嫡立长的礼法。
大皇子没了,最有希望当上太子的,不就是二皇子三皇子吗?
要是真得罪了三皇子,确实不妙。
除非……
苏玄眼前一亮,期待地问道:“师父,书院的背后,是哪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