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凝玉,能舒缓破天在你身体内的巨大压力。”
身后又走来一人,两人一见,原来是青末。
“师姐,师父唤你。”
……
一袭大红喜袍加身,面上被红盖头遮住了视线。
咯吱一声,雕花木门被人推开。脚步声越来越近,女子的心却很平稳。
婚事办的仓促,没有大摆宴席,没有宴请宾客。只一家子坐在一起,一声不响地吃完了整桌子菜。
许夫人在大小姐下葬那日寻死未遂,这几日更是好不憔悴,原本保养得很好的皮肤逐渐变得蜡黄衰老。为了给宝贝女儿守灵,更是剪掉了几寸青丝,半挽的头发上只插上了一只素色白钗。
许诗婉收回思绪,风华的眸子里暗淡一分。
“早年我初逢于你,便一见倾心,可惜那时你与莫家有了婚约。”男子柔声道,手指放在空中,同是一袭喜袍,眉上皆是欢喜…
“可是我知道……自然是不爱我的。”手持柳树枝丫,轻轻将身前人的红盖头掀开。
整个房间里只剩两个人,红盖头自女子头上滑落,只见烛光中,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已然在眼前,许熠才俊秀的轮廓上染满了欢喜。
他坐在她的身边,从未有过的紧张感。
“夫君若是累了,便歇下吧。”许诗婉已经不再是初来时那雷厉风行之性子,这些日子,她像是变了一个人,稍一闲下来,便要走神好一半天。
男子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颤着舌头道,“你……你唤我什么!”
“你我已为夫妻,不叫你夫君又叫什么?”许诗婉抬眸,硬生生的扯出了一丝笑容来。
只不过吗笑容在男子眼里,便是这世间最甜的糖,让人含着怕化了,揣着又怕丢了。
“你若是觉得拗口,还是如先前叫我堂兄便可。”许熠才柔情似水地望着她,夜风自窗外吹了进来,吹乱了她额前碎发,男子抬手,将那几缕青丝挂在她的耳上。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今夜一过,你便再不是我堂兄。”
许诗婉抬眸,手指一捻,一丝青烟朝那红烛飞去,红烛一熄,整个房间都被笼罩了一层黑暗。
……
次日一早,按照规矩,许诗婉应早早向许府祠堂请安,如今许家遇此大事,许都王便告知二人,这些繁琐礼法便一一免了。
许熠才一大早便接到军中要务,便同府上众亲眷请辞。
随行的队伍已经都收拾好了,站在都王府门口整军,许熠才换上了一身银甲胄衣,身后的红色披风被风吹得鼓了起来。
“此行一别,万事需加小心!”马管家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语重心长的一一道来。
许熠才耐心的听完,乌黑的眸子盯着一旁站着的白衣女子。
许诗婉依然身着素衣长衫,整个人身上,唯有袖口处用彩线绣出的花样倒有几分颜色。
许熠才朝她走去,取下了挂在腰上的双锦玉佩。
“儿时我曾生了一怪病,母亲寻遍整个帝京的神医名士,都无用其功,家中不知哪里寻来的一枚玉佩,竟治好了我的怪病。”
许诗婉不接,望着一众军队,想必帝京这场暴风雨,终是要来了。
“你此行危险,沙场刀剑无眼,你比我更需要它。”
见她拒绝,许熠才朝强行将那玉佩挂在了她的腰间。
“我军中男儿以保家卫国,战死沙场为傲,如今娶了你,便是万剑插身,我也要趟过这鬼门关,回来见你。”许熠才俯身,在她眉间落下一吻。
“等我回来。”他说,随即转身一个跃身上了马。
军号一响,便是队伍离开之时。
不知为何,许诗婉竟莫名的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