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越山岭的时候,陈致远骂骂咧咧大口喘气。陆尘同样不轻松,提着二十斤肉走小道。提到童骁勇家时见才10点左右,炊烟开始冒起。
“哎,你们这是干撒子?”
童骁勇叼着旱烟踏出门槛,赶忙帮陈致远把肩上的米卸下来。
“老师早上打电话来说不去学校没关系,这是他的一点心意。”
“嗨呀,真是,这……”
陈致远瞠目结舌,明明陆尘自己出的钱,怎么说是老师给的?
不过陆尘向来懂人情世故,刚刚说了一切都是话术,索性老实地没说话。
“收下吧伯伯,扛过来挺累的,我也没办法扛回渝城还给老师撒。”
童骁勇面露难色:“好……我去镇上有信号的时候一定打电话亲自跟他道谢。”
说话间,童知夏端着木盆出来蹲在空坝上用钢丝球刷腊肉,只看了一眼满堆的肉油米,仿佛被烫到一般又收回视线。
“那你们吃了饭再走。”童骁勇跟童知夏说了两句,让她把肉洗好炖了。
陆尘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伯伯要跟您商量个事,我们暂时不回去。”
“这片山上有很多稀缺的蝴蝶。老师交待我们抓几只回去做标本。能不能这几天就住你们家?可以付食宿费。”
童骁勇喊着烟杆,没抬头道:“吃完饭我带你们去。”
“行,那谢谢了。”陆尘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只是眼角突然被一双眼睛投射过来的精光闪到。
用这么拙劣的借口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陆尘知道童骁勇可能看出点什么。他把童知夏叫到屋内,等傻憨憨出来的时候,眼眶微微泛红,又坐下在那刷腊肉。
陈致远戳了戳陆尘肩膀:“什么情况?”
“别慌。”陆尘点燃烟思索着。走过去找了个小板凳坐下,目视那双粗糙泛白的手:“手疼不?”
“不疼的。”童知夏轻声回话。
她就是这样的体质,干活的手脚,被晒的脸部三个部位都显得很粗糙,但脖颈处却细嫩白腴。
只要放下农活,她的皮肤就会以极快的速度愈合。所以后来去了城市童知夏颜值才大放光彩。
“都看裂了口子,腊肉硬,我力气大我帮你。”
“啊……不用的,班长。”
“别犟!一边去。”
陆尘凶巴巴地抢过钢丝球,摁住腊肉一顿刷。
可他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原来童知夏刷的时候,上面的黑灰会擦掉慢慢的露出烧黄的皮。陆尘刷了得有十来下还是裹着一层黑灰。
陈致远见陆尘这么凶对他的“表姨子”,顿时上前劝:“你对女孩子别这么凶行不?”
“别光站着,你来按住腊肉!”
于是下一幕相当滑稽,陈致远憋红脸按着,陆尘铁青脸来刷,盆里的热水浮着一层油到处激荡,哗啦啦的水声。
童知夏痴了,想笑不敢笑,这是生平第一次有人帮她干活,顿时受宠若惊的情绪复杂交织。
“这腊肉废了。”陆尘感觉腊肉很不给面子,半天还是没动静。
傻憨憨耳后的刘海散落下来遮住眼睛,默默拿起菜刀斜着在腊肉皮上往下刮,唰唰唰几下,露出裸露的黄皮。
“哈哈哈哈!”陈致远没忍住,觉得刚刚的行为实在太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