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站在原地喘息了一阵,才缓缓转过身问道:“你刚刚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罗威有些欲哭无泪,“我只是觉得手心有点发热,然后好像发了下呆……就变成这样了。”
倒在面前的女巫师呻吟了一声,勉力支撑着坐了起来。
“他没有魔力。”女巫师说完这句,剧烈地咳嗽了一阵,才又补充道,“水晶球始终没有任何魔法波动……但刚刚……我觉得那像是什么诅咒。”
“诅、诅咒?”罗威难以置信。
埃文默默来到他面前,阴沉着脸色抓起他一只胳膊,将衣袖用力撸到肩膀的高度。
“一般而言。”
他手上动作没停。先是检查两只手臂,然后又粗暴地将罗威的上衣完全扯开,口中说道:“能够主动唤起邪神低语的,都是邪教徒。而这种隐秘的邪恶组织,通常会在肌体某个部位,标记特殊的魔法印记。”
“转过去。”看着罗威干干净净的皮肤,埃文面无表情地将他整个上半身睡衣扯掉。
“……”
虽然有些羞耻,但罗威还是老老实实照做。他很明显地感受到这个男人现在心情不太好。
不过另一方面,埃文的话也让他突然想起了劳伦斯,他左臂上那个异常显眼的钟表骷髅镰刀标记,就是很好的印证。
“下半身……也要脱吗?”他犹犹豫豫地问道。
“不用了。”
埃文仔细检查过他光洁的上半身,将睡衣重新丢回来。
“也是哈……”罗威讪笑着穿好衣服。
毕竟就算是邪教徒,也不会用脱裤子的行为来接头或者施法。
“收队。回去立刻把这个事情上报。”埃文说完,转身来到罗威面前站定。
“那啥……我不会又要去一趟安全署吧?”罗威有些慌。
作为一个平民,短短两三天就高强度到警局反复报到,他有点被整出PTSD的趋势。
“要。但不是现在。”埃文拿出了魔杖,想了想又收了起来,“‘塔’会派出专门的审查官来确认你的事情。这几天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我们会派人对你和这间住宅进行监视。”
“噢……”罗威本想答应,但突然反应过来,“不行!我没钱了,让我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我们家就完蛋了!”
“……”
埃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从衣兜中拿出了钱包。
“3普朗,两天。”
“够用哥,谢谢哥!”罗威迅速将钱攥在手里。
埃文愣了下,随即叹了口气。
然后下个瞬间,他的右手就做出手刀状,砍在了罗威的脖颈上。
罗威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嘎”地晕倒在地上。
……
……
再醒来的时候,卧室已经恢复如初。
阳光照进窗户,房间的陈设布置和自己昨晚入睡前没有丝毫区别,仿佛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如果不是脖子还在隐隐作痛,罗威甚至觉得昨晚一定是自己做了噩梦。
“都什么玩意啊……”
罗威坐起身,癔症了一会儿之后,抬手揉了揉脖子。
一张被捏成团的纸币掉在被子上。
“咦?”
他小心翼翼地将纸币伸展开,然后用手压了压,让皱褶不那么明显。
“5普朗……不是说3普朗吗?”
罗威转头四处看了眼,床头的日记本上,躺着一张不知从什么地方撕下来的纸页。
【无零钱,下次见面记得找零——埃文留】
“噢……”罗威挠了挠头,感情两普朗算是借的。
“说起来,埃文队长的字……真丑啊。”
……
一如既往,罗威走下楼的时候,贝琳达已经去学校了。
抬头看了眼时钟,现在是午后一点左右。
妹妹下午五点左右放学,到家一般是六点。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五个小时里,自己只能一个人待在家里无所事事。
按照昨晚埃文队长的说法,自己现在必须保持足不出户。而且周围会有人全程监视。
“得找点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