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小姐还是固执己见么。”
展颜朝他看一眼不予理会,默默算着还能撑上多久,不知展铭何时回转。
“在下惜展小姐之才,本欲放展小姐一马,望展小姐三思后行。”言罢示意那二人再上,并道:“在下再给展小姐一炷香的功夫考虑,”
虽是说话间,三人招式却未停下,似是有意不叫展颜能喘息,闻这话出手竟愈发狠辣,展颜肩上负伤同握匕者几招难缠难分,耳畔觉后头剑气凌厉破空而来,忙闪身欲躲,前头却是匕首来迎无暇躲避,后背猛一阵刺痛,展颜踉跄间连行数步直扶了一棵树堪堪稳住身形。
眼中战意愈浓,面上狠色愈渐,手中匕首愈发紧握。
为首之人一声叹息,缓缓拔了剑。
京城内。
平日里应接不暇的小贩这会子一个也不见,街头却较往日更添拥挤,听闻桐贵妃要回宫,老百姓争相往前头挤着,只望能有幸瞧一眼皇妃之姿。
贵妃岂是这寻常百姓能轻易见着的?沿街密密站了整排禁军同巡卫,后头又拉了整条街的长绳以防有人乱窜。贵妃坐于鸾轿之中,前头沈肃琛同展墨领了八位御林军大头开路,其后跟了六位一色宫娥;鸾轿之后亦是先跟了六位宫娥,其后则是左右各八人的两支御林军,声势壮大。
鸾轿由四个轿夫并抬,以层层浅纱垂帘,隔了层层薄纱,轿内贵妃之姿影影绰绰,百姓更觉神秘不可亵渎,纷纷一副膜拜之态,街上喧哗非凡。
同百姓亢奋激昂之态天壤之别的乃是展墨,沈肃琛向来温润周全,彬彬有礼,迎贵妃回宫到底是件面上有光的差,沈肃琛虽不甚以此为意面上仍是如沐春风;展墨却似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模样。
“展墨,心中有事么?”
展墨道:“无碍。”
依着展颜的性子只怕难乖乖在院里待着,临行前特嘱咐了展铭叫看好展颜,便是溜出去玩儿,出去时想有展铭一道,他二人的功夫加一块儿总难有甚闪失。再则这数日里迁至黛山人家不少,各府家丁奴才砍柴的打野味的亦不在少数,如此应不至有危险;再则......
然纵是诸般思虑想了个遍,心头仍一阵莫名心悸,只觉似有千斤大石压在胸口,烦躁意乱不堪难以安下。
“本是前晚的事儿,你昨儿清早匆忙赶来调遣,直忙至昨儿半夜里;今儿又心神不宁的,怎么,家中出事么?”沈肃琛素来知晓展墨少有这般模样,不禁话带关切。
闻得“出事”二字,展墨心头一个激灵,朝沈肃琛道:“肃琛,我需先行一步。
展墨少有称他肃琛之时,这时又面色惊忧,一副慌张之态,叫沈肃琛一时呆住,不知何事竟叫展墨如斯惊惶,刚想问了何事又迅速缓了过来略沉思道:“展兄速去罢,我自同陛下贵妃交代清楚。”
展墨拱手谢过遂调了马头,往城外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