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教我找着你们了!”
开席未过多久有人在背后拍了展墨几下,原来是钱莫休不知何时从何处蹲着身子找过来。展颜问道:“怎么这会才来?”
钱莫休道:“还不是叫姓梁的折腾的,可热坏我了。”
“你做什么了这样热?”
“姓梁的要了我家厨子今日给他做寿宴,我老爹非得叫我去看着,一上午都焖在厨房里头热的我一身汗,他倒好,说好的给我安排位子的,连个影儿都不见,还得我自己来。”言罢自顾自倒了杯酒一口喝了。
喝时有府上的奴才一人搬了凳子,一人举了碗筷过来:“钱公子,王爷教奴才给您添了凳子和碗筷过来,吩咐奴才先给您道谢了,晚些再亲自来谢您。”
钱莫休教人放下凳子,展颜见一桌容不下便挪到与展铭同一桌,把位子让与他。钱莫休嘿嘿笑:“展小姐真是人美心善啊!”
展颜懒得理睬只坐下喝酒吃菜,肃宁王特请了食芳华的厨子,因而菜肴当真是不错。展颜本是一时猜不出七王爷到底会不会追究那日的事心下烦躁,吃了几口菜反觉有些胃口了,又想横竖大哥也说了无须忧心七王爷,只把自己真当做来贺寿的罢了,如此想着愈发畅快吃起来。耳畔丝竹管弦之声响起,搭好的戏台上不知何时上去一班舞姬,着了鲜丽的水袖裙舞起来,腰肢纤细,舞姿曼妙,展颜一时看看舞一时吃吃菜好不惬意!隔上一会子的功夫又有婢女捧了新鲜的菜来一并又撤掉一碟菜,只定着桌上六道菜数量不变,展颜心里叹到:到底是王爷生辰,大排场不讲,小处仍旧处处讲究的。
“啪啪啪”前头几声拍掌之音响起,一人拍掌道:“七哥不厚道,该罚!”
肃宁王笑着倒了酒道:“哦,九弟既有此言便是七哥之失,七哥且先自罚一杯。”一饮而尽笑问:“如何不厚道惹九弟不悦了九弟不妨明示啊?”
“说是叫咱们欢乐一场,便叫咱们看这般舞姿平平的舞姬们,如何乐的起啊。”
肃宁王笑道:“愚兄惭愧不通此道,九弟颇通乐舞这些舞姬想来入不了九弟的眼,可眼下一时也难寻了旁的替换,九弟不如暂且将就瞧瞧,多吃些菜。”
“歌舞乃是为助兴,如此庸姿如何助兴,再看下去只怕要扫兴了。”
肃宁王笑笑挥挥手示意舞姬们退下。
展颜离台子近,瞧着台子上正全意转着圈儿的舞姬突地停了下来,面色委屈却仍只行了个礼,领着众人一道退下去“酒足没事干,吃饱撑得慌。”
一旁的钱莫休凑来说:“展小姐此言精辟啊!不过九皇子可不是吃饱撑的慌。”
展颜看看钱莫休:“那是要做什么?”
钱莫休故作高深:“抛砖引玉。”
展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再问钱莫休却只是笑,又听那九王爷道:“扰了七哥的雅兴,小弟深感歉疚,不如让小弟给七哥吹一曲,也弥补小弟未备贺礼之罪,七哥以为如何啊?”
座下又有人笑道:“向来听闻九皇子萧乐造诣极深,能引蝶舞莺啼,不想今日竟有此机会得以一饱耳福啊,哈哈哈。”一时众人皆附和要听。
肃宁王亦笑道:“九弟若果真愿吹上一曲,更胜过千万贺礼。”
九皇子随身配着萧,那萧通体碧绿,绿的幽深,取下萧来在手上舞了两圈,其座旁一妆容华丽的女子笑道:“七弟生辰乃是喜事,萧声未免有些感伤倒煞了喜气,不若仍叫了舞姬来作舞可折些伤意。”
“二姐姐竟叫那群庸人来和我的萧!”
“是姐姐疏忽了,怪不得豫谨生气。”九皇子既唤她做二姐姐便是二公主了,展颜心想着,又听二公主笑道:“素日里总听闻外头传‘京中多才俊,毓秀有罗裙’,可见咱们大孟才子佳人是不少的,今日不知谁愿以舞相和叫本宫饱饱眼福啊。”
“要说舞艺高超当属中书大人的二夫人,真真是赛过广寒仙子。”席下不知谁家夫人接了话,便见一夫人起了身,尚不知是应是拒时,九皇子哼了一声:“不过一个妾室罢了,怎能配本宫的萧。”
那夫人低了头,服了身子又坐下。
“九皇子息怒,妾身失语了。”先前那位夫人忙起身请罪。
“哼,那就闭嘴不要说话了。”
“好了九弟,这个看不上那个又不能的,你倒是说说,谁人能与你相和啊。”二公主又笑道:“我记得陈太尉有千金颇擅舞艺,不知今日可曾前来啊。”
又见一女子袅袅婷婷站起来行过礼道:“大将军之女陈歌瑗见过二公主。家父因前日奉命前往坞山巡营未归,今日赶不及为王爷庆生,特让哥哥带了臣女来略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