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影懒得再跟他废话,将人拖去自己的营帐,吩咐人不要进来打扰后,便伸手去扒段玉羲的衣服。
段玉羲将他的手拦了,取笑道:“你终于忍不住,打算化身为狼了?”
“公子且放宽心吧,我忍得住。”段影没空搭理他的调戏,一边继续扒拉一边回道:“让我看一下!”
段玉羲将那魔爪拉到自己唇边啄了一下,叹道:“可我忍不住啊。”
“……”
段影听了这话一下子就老实了,段玉羲以为终于把他吓住了,不由松了口气,却不想听段影含糊的说了一句:“我看一眼给你亲一下,如何?”
段玉羲听了只觉得全身血脉偾张,肩上的血一时间流得更多了!
他忍了忍,没忍住:“你这话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说罢将段影的脸捧了过来,含着唇好生吻了一番。
段影一动不动,任他如雕萝卜一样在自己的唇上慢慢啃咬细细雕琢,直至他将自己推开。
“我出去清醒清醒,看这是不是一个梦。”
段影拉住就要跑的段玉羲,狞笑道:“怎么着,吃完就想跑?该我了吧?!”
说完不管不顾的将段玉羲的衣衫扒拉开,动作却是轻轻柔柔的,看着他肩上那个紫黑的血洞,脸色不禁沉了:“说吧,怎么回事?”
“……”段玉羲正在斟酌字句,却听段影又道:“你穿个浅色衣衫不就是想流血的时候被我看到吗,怎么现在又不打算老实交代了?”
“冤枉啊!”段玉羲义正言辞的道:“我没有打算不老实交代,我是在想怎么措辞才能让你更感动一些!”
“……药呢?”段影接过段玉羲递过来的药瓶,将药粉均匀撒在伤口上,又将四周的流血擦尽,用布重新缠起:“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他们那大当家是你杀的吧。”
“你怎么知道?”
段影嗤笑一声:“那二当家虽武艺稀松但头脑灵活,他如果想当老大,只能走旁门左道,借刀杀人。”
“那为何一定就是我杀的呢?”
段影擦了擦手,倒了杯水递给段玉羲:“我故意怠慢,走了五日才到萝山,你若是按正常脚程,怎么会刚好与我逢于山下?”
段玉羲接了水慢慢饮了:“没错,是我杀的。”
接着就将事情的经过徐徐讲了。
原来,段玉羲确实比段影先到萝山,他先潜入了山寨,观察了几位当家的言行,再趁夜进了大当家房间,打算与这位深明大义的大当家谈谈招安的事,但这大当家明明平素对下和善,却在谈起麦香官员说翻脸就翻脸,他心中对官僚的恨已经上升至朝廷,这种人是无法被招安的,所以段玉羲只能选择杀了他,再择他人代表山寨与段影谈判。
但此人别的都很平常,就一手弓箭使得精湛,且臂力惊人,明明已经被击倒气绝,却突然诈起给段玉羲后背来了一箭,段玉羲没有防备下靠着武艺险险避过重要部位,却还是被来势汹汹的箭矢射中肩臂,段玉羲飞剑过去削了贼首的头后几乎已经站不住脚,连忙打了个坐,封了周身几处大穴,服了药歇了一会儿才将箭头拔出,箭头绿油油的果然有毒,段玉羲随意包扎了一下就提着大当家的头去找二当家了。
所以当段影杀气腾腾的来到山寨门口就被二当家开门迎客,热情对待了。
段影听完段玉羲讲的这段萝山历险记,心里的感觉却很复杂,他用了更复杂的眼神去看段玉羲:“我听说,如果你觉得日子轻松闲适,那么一定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我想问的是,你要替我负重到什么时候呢?”
段玉羲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原本想调笑着回他一句:“到我死啊。”
话到嘴边,看到段影凝重的表情,却说了相反的话:“你别想多了,什么负重不负重的,我愿意如何是我自己的事,就算我喜欢你,也与你其实并没有什么干系。”
是啊,只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也不管别人接不接受,乐不乐意,回不回报,所以……
所以段玉羲果然是个疯子啊。
段影在心里下了结论。
与此同时,在营地中央等段影前来相谈的二当家吹着夜风也发出了文艺的感叹:“萝山的夜,也太特么的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