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哥们心中涌起了一股无名的悲伤以及愤怒，李宗瑞固然懦弱无能，没能保护好他的女友，可若当时他反抗了，难道结果就会比较好么？

我突然觉得罪魁祸首也许也并不是恶棍，而是这个社会的风气，人性的堕落。若不是恶棍的背后有后台，他还敢胡作非为么？若不是他心中有恶念，玲玲也就不会受到侮辱。

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突然间觉得李宗瑞也不是有多凶恶了，望着他依然空洞的眼神，我甚至觉得他可怜。这也许就是我们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没有势力没有背景的普通人的悲哀吧。

“这么说，你杀的是那恶棍？”柳惜琳的木剑也缓缓放下，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有些咬牙切齿地骂道“这混蛋，倒是的确该杀！”

女孩子的清白有多重要，我看柳惜琳的冰冷气愤的神情，就知道她比我更深刻地理解。

“呵呵……”李宗瑞抬头忽然就笑了起来，声音是那样的凄凉“杀了我吧，反正我仇也报了，也没啥遗憾。而且也没脸再下去见玲玲，可笑……哈哈！”

听着他自嘲的大笑声，哥们是无言以对，回头去看柳惜琳，发现她也是面色复杂，举手不定犹豫不决了起来。

“我说，你要是真心觉得对不住玲玲，你要是想魂飞魄散我们倒是可以成全你。不过……”哥们就觉得心中憋着一口气，不吐不快“难道你不应该去给她道个歉么？你只想着给自己一个痛快，那你最爱的人，这对她，公平么？”

李宗瑞眼神突然就征了一下，微微恢复了一点神色，有些迷茫地望着我：“难道我只要道歉？就有用么？”

“有没有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想我们灭了你，你不过是在重蹈覆辙，你生前已经辜负了她！”我是越说心里怒火更盛，反正哥们也不知道为啥会有这种心理，干脆全说了一了百了“你不过是在逃避，难道你心里只有自己，就没想过她么？”

柳惜琳一脸诧异地看着我，仿佛才刚刚认识我，竟然是一脸认真地打量着我。

“不！我爱她！”李宗瑞猛地大叫一声，然后双手拍着地面痛苦地哀嚎“我爱她，我不能一错再错！我想去跟她道歉，哪怕她不原谅我！”

鬼魂是流不出眼泪的，所以他只是不断地干嚎着，真正的狼哭鬼嚎啊！柳惜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可能没法子，他杀了人，灵体积攒着怨气，这样没法直接下地府的。”

“你有办法么？”哥们心中不是滋味，于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如果有法子，送他下去吧。”

“你还真想帮他呀？”柳惜琳秀眉一皱，有些不服气拿着木剑边对着我比划边嘟嘴道“他杀了人，就该受到惩罚，这是我们茅山宗的规矩！”

“他杀的人难道不该杀么？”哥们的一句话顿时让柳惜琳有些不知所措，哑口无言。

柳惜琳看了看我，又瞟了几眼还在痛苦哀嚎的李宗瑞，咬了咬牙跺着脚气呼呼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确实有办法，可……”

“怎么了？你是怕你师父怪罪你？”我奇怪地问道，看着她一脸恼怒就莫名其妙“他确实是厉鬼，可事出有因，难道你不能网开一面？茅山宗就是这么无情的么？”

“行啦！”柳惜琳气的大叫一声，摔掉木剑涨得脸色发红，恶狠狠地瞪着我“一个大男人叽叽歪歪！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