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时候,陆泽才把车开回家。
温羡瑶醉了以后,反应都便慢了,她没有深入地问地狱是什么,也没有了往日里的警惕和尖锐,她对陆泽毫不设防。
从楼下往家门走的时候,她任陆泽抱着她,甚至还会主动用白腻的胳膊缠着他的颈,把脸靠在他怀里昏睡。
陆泽横抱着她,这个姿势,他稍稍垂下眼睑,就能看到她明艳精致的侧颜。
她的睫毛黑得如同蒲扇一般,唇一片艳艳的红,衬衫稍稍脱落,露出圆润的酥肩,长发披在肩头,衬衫里面黑色的吊带环绕在她的锁骨上,腰细腿长,锁骨诱人。
陆泽的眸子愈发暗了起来。
进了家门以后,陆泽把她随手扔在床上,温羡瑶被他的动作弄醒,她抬眼看他:“陆泽?”
她的声音是清傲的御姐音,叫他名字的时候很勾人。
陆泽低头看她:“知道我是谁了?”
温羡瑶点头,他现在戴着银边眼镜,她没有道理认不出来,顿了下,温羡瑶说:“我有点冷,抱着我睡觉吧。”
这个语气。
陆泽知道,温羡瑶可能已经错乱了,她依旧没有醒酒,大概以为是高中,她还和他在谈恋爱。
陆泽似是而非道:“宋老师留的数学卷子写了么?”
高中的时候,他们的数学老师姓宋,是个要求很严苛的男老师,最不喜欢仗着家底不好好学习的学生,经常会找温羡瑶的麻烦。
温羡瑶不太在意:“不是有你么?你肯定写了。”
陆泽唇角一勾,顺畅地演戏:“恩,我写了,明天给你看。”
温羡瑶把被子往上盖了盖,困倦道:“好,睡觉吧,我不想学习。快点来抱我,我真的有点冷。”
陆泽从来不是柳下惠,温羡瑶现在不像清醒时那么排斥他,再加上她这样的语气和亲近的举动,无疑是在邀请他。
都是成年人了,想做什么也不必隐瞒。
陆泽松松一扯,把领带扯开,他一粒一粒地解着扣子,扣子解到一半,想起了什么,陆泽从外套兜里拿出手机,点开视频自拍,开始录制,他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叫温羡瑶:“瑶瑶。”
就像高中时叫她那样。
温羡瑶听到声音,从后面主动搂住陆泽的腰,皱眉抱怨道:“你在干什么,好慢。”
陆泽没有抱回去,他对着手机摄像头,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我是谁?”
温羡瑶抱他抱得更紧了点,这样抱着他让她觉得很温暖:“陆泽。”
“你喜欢我么?”
温羡瑶眯着眼,点头:“喜欢。”
她回答得太干脆,干脆到陆泽心尖动了动。
她说她喜欢他。
如果当初陆家没有出国,她没有轻易地舍弃他,他应该会一直对这句话深信不疑吧。
陆泽讥诮地扯了扯嘴角。
他按下手机上的录制结束键,把手机扔到一旁,然后,他转身,把温羡瑶捞到自己怀里,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吻了下去。
温羡瑶没有抗拒,她甚至还有回应,主动抬头舔了舔他的唇,她的这个动作让陆泽动作一顿。
随后,他吻得更凶了。
他带着掠夺的架势,掐着她的腰发狠地吻她,似乎想把她的腰都掐断。
想把她吃掉。
恨不得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会分离。
抵死缠绵。
一夜与旖旎。
第二天早上,温羡瑶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尖锐的门铃声,一声一声地吵得人心烦,但很快,门铃声停了,紧接着是嘈杂的男人说话的声音,不过,那些嘈杂的人声和门铃比要小很多,就像是嗡嗡的蚊子叫一样,听不清在说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喧嚣。
温羡瑶又困又倦,眼皮都睁不开,她闭着眼,没管那声音,继续入睡。
而在客厅里,陆泽穿着睡袍,打开门,把左丘和孟子平迎了进来,他戴着银边眼镜,手里端着杯咖啡,模样矜贵,昨晚他很尽兴,所以现在也情绪相当不错。
陆泽用眼神示意他们在沙发上坐下。
孟子平和左丘一进门就问:“你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吗?”
“这两天联系你也不理我们,天天说什么公务繁忙,我看是沉迷温柔乡吧。”
陆泽不置可否:“最近确实事务繁忙。”
孟子平也不再计较他说的真话假话,苦口婆心地开始劝陆泽:“关于结婚的事,你真要娶温羡瑶吗?你忘了她当年怎么对你的吗?”
左丘也试探着问:“我也劝你再好好想一想,城名媛这么多,哪一个不比她好,我最近听说了一些她的事迹,她特别能花钱,脾气还差,大小姐范十足,谁都不惯着,很能招惹是非,听说柏家的宝贝女儿被她羞辱得闭门不出,你可能不知道,柏雅,出了名的大家闺秀,都能被她气成这样。”
顿了下,左丘又继续开口,他的语气带了点小心翼翼:“我还听说,昨晚好像一堆富家公子哥儿去给温羡瑶办了单身pr,就在rnpb的夜店,夜店那能是什么好地方,发生点什么我们都能猜到”
左丘实在说不下去了,他憋了半天,说了一句:“这么说吧,泽哥,你茶几上的盆栽还挺绿的。”暗示得不要太明显。
听到左丘的话,陆泽唇角一扬,低笑出声。
左丘和孟子平都惊讶于陆泽的反应,没有哪个男人能听到自己女人在夜店乱搞还能这样轻松,何况是里面切开全是黑的陆泽。
左丘说话都结巴了:“泽哥,要不咱们去医院看看,你是不是头脑不太清醒?”
就在此时,卧室里传来一道满是不高兴的女声:“好吵!”
一屋子的人都瞬间静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