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沉静，凌冽的眼神，似有似无地朝她这边掠来。

简小之没有回避，就此与他对了一眼。然后，便看到他弯起唇，意味十足地笑一笑。

“灰色西装？”她问。

钱宽也朝那个方向看，这个时候，卓云飞已经转过头，与边上的几个商界名流聊起了天。

“嗯。”

钱宽点头，继续关照她，“你别主动惹他，但是如果他来惹你，也不用怕，二少不怕他。”

简小之感觉不太好，轻皱起眉，若有所思起来。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手机响了。得了钱宽汇报的卓云霄，按捺不住了，直接一个电话拨过来。

“喂。”她的声音很轻。

那一头也是努力压制的嗓音，“我这边快好了，最晚后天，就会过来H城。”

简小之叹气，“好，我知道了。”

卓云霄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莫名地静了一瞬。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心情舒缓了，声音也柔和，“你今天很漂亮啊。”

“我每天都很漂亮。”简小之颇有兴致地答。

她也是想通了，不管怎么样，都是她亏欠卓云霄。他要缠就缠吧，就形势来讲，他已经是强弩之末，总有撤退的时候。

最多到了那一天，她不怨他。

她的略显轻松的情绪影响了卓云霄，兴致也上来了，“下个月我要去云南出差，你能不能请几天假，咱们一起去。”

下个月？

简小之还真是想了想，慢吞吞地问，“下个月你不是要订婚吗？”

卓云霄噎一记，喉咙响起来，“谁说的。”

简小之淡定地扯开话题，“我是实习律师，处于律所生物链的最低端，哪有可能请假。”

她微振起眉毛，有理有据地说着。

卓云霄不爽她之前的话，嗓音慢慢地沉静下来，“简小之，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语含了暧昧。

简小之微笑，眸底浮起些氤氲，轻声道，“嗯，我等着。”

卓云霄喉口微紧，使劲地咽一记唾沫，刚想说些什么，文慧澜在外头喊，“云霄，快出来，有客人……”

他连忙按住听筒。

然而声音还是传去了简小之的耳边。

“你有事就先忙吧。”她若无其事地说。

卓云霄心有不安，迟疑着说，“你别多想，顺利的话，我明天就能回来。”

“嗯。”简小之淡淡地应下来。

……

接电话不过五分钟，宴会厅里的宾客状态几乎没有变化。

波姐还是最耀眼的明星，吸引了众多男士的注目。

然而凡事有得有失，她这样的，自然不受女人们的待见，羡慕嫉妒不屑鄙视……各种情绪的目光都有。

很明显，她不在乎。

周颜早就来了，她性格外向，也是个交际小能手，满场走着和认识的客户打招呼。

终于看到简小之，她兴奋地过去。

“你怎么躲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