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楚凡与殇妗?皆是晓行夜宿，行走了不知多远。

唯一让楚凡稍微有些庆幸地是，殇妗?终于肯答话了，虽然表情平淡、而且只是短短几句回答，但是终归说话了不是？总算不是自己一个人晾在那里尴尬地自导自演了。

有时候楚凡忍不住就想，这虎妞儿是不是故意把我当猴儿耍的？

第三日傍晚，太阳悄然藏于西山之后，夜幕即将笼罩这片小路，周围静悄悄的，只是偶尔传来一两声蝉鸣之声。

楚凡有些虚脱似地趴在马背上，胯下的黑马出气也很是粗重，显然累的不轻。

他将脑袋紧紧贴在黑马的脖子上，诧异地眼光投向了殇妗?身下那匹精神振奋的白马：“其实我早就想问了，咱们这几天每天都是天刚蒙蒙亮就出发，夜色深沉的时候才投宿，一连十二个时辰，每天赶路至少有七八个时辰了，我身下这货就差狗喘气了，你那匹马怎么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呢？”

听得楚凡夸奖自己的小雪，殇妗?显然有些高兴，她抚了抚马头道：“可能小雪很不一般吧。”

白马仿佛知道自己的主人在夸赞自己，鼻孔中喷出两口浊气，然后甩给了楚凡一个得意地眼神。

这么多天，楚凡对这匹马的异常举动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摸了摸下巴，沉思道：“这家伙不会是个妖精吧？要不然我们……”

不过看到殇妗?那已经挪到剑柄上的手掌，楚凡脸色讪讪，连忙闭住了嘴巴。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不会要露宿野外吧。”楚凡向四周瞅了瞅，抱怨道。

他们为了赶快到达嘉陵，一路都是抄小路而行，行走之路尽是些人烟稀少之处，所以难免有此等遭遇。

殇妗?驾马疾行两步，到一个小土坡上，她向前姚望一番道：“楚少侠莫急，前方隐隐有烛光闪烁，想来是有着落脚之处的。”

楚凡嘴角抽了抽，没错，楚少侠！虎妞儿现在一张嘴就是楚少侠、楚少侠的，听起来客气了不少，但是楚凡总感觉隐约之中她是在刻意疏远。

“那个，要不然你还是叫我小贼吧，你老是楚少侠长，楚少侠短的叫，我总感觉有些瘆得慌。”楚凡张了张嘴，试图改变她这个叫法，为此都愿意捏着鼻子认了小贼这个称号。

殇妗?摇摇头道：“少侠聪明果敢，又于妗?有救命之恩，师父自小就教导我要知恩图报，不叫少侠，那不如唤恩人可好？”

楚凡：“……”

“算了算了，少侠就少侠吧。”

楚凡摆摆手，心中莫名地有些烦闷，连带着身体的疲劳感都好似感受不到了，他一夹马腹，率先向前方行去。

殇妗?摸了摸胸口，低下头，将眼角的那丝不忍丢掉，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神中已然满是坚定之色。

……

吁！

两匹马，一黑一白先后来到了这家名叫福来客栈的地方。

客栈显得有些破旧，连那块写着“福来客栈”名字的牌子都是歪歪扭扭的，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

客栈外面显得空荡荡的，前方除了一个马棚和将客栈围住的围栏以外，空无一物，若不是此时还客栈的厅堂内还摇曳着一丝烛光，任谁都无法想象如此荒凉的地方还会有人烟存在。

楚凡翻身下马，高声喊道：“小二！把好酒好菜都给小爷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