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心想:“这是别人的东西,未经他人同意,我怎能交与他人手中?”于是拒绝道:“不行,我没有权利做主。”
这茶棚主人苦笑一声道:“不看也行,您听我说,这鉴别真假玉佩却是有着多种方法,我先告诉您这水滴法,您将一滴清水滴于这玉佩之上,若是真玉,则成露珠状且久不散开,若是假玉,则成股留下。”
那少女依照那茶棚主人的方法手中微微一张,只见一滴清水竟然悬浮于掌上,以内力凝气为水,这少女内功想来也是极其深厚,少女微微倾斜那白皙的手掌,只见清水果然于玉佩之上成股留下。
少女倒也机智,只是瞬间,就想通了这其中关节,那少女又羞又恼,羞的是自己这才刚刚步入江湖,竟然就遭人如此算计而不知,这要是让师姐们知道以后,还不知如何笑话自己;恼的却是,这白衣男子竟然假扮楚王世子来欺骗自己,若是寻到了这两个骗子,定要将他们剥皮拆筋!
想到这节,那少女心中更为恼怒,在茶棚内再次留下一锭银子,就飘然而去!
……
正所谓:“雁过留声,人过留形。”
在这江湖之上,凡是懂得一点武功的人物,皆是多多少少懂得一些掩盖气息和追踪敌人的法门,只不过这法门奥妙不同而已,而那诀君谷,虽然以修炼心法寒心诀而著名,但是这追踪法门却也是一等一的高超。
那少女脚尖微点,只是一瞬,就飘然十几米之远,几个呼吸间,这少女就追到了那老者消失的地方。
这是一片丹阳城城郊的一片林地,周边密密麻麻的全是树木杂草,少女的视线在这里受到了极大限制。
那少女秀美微蹙:“奇怪,到了这里,脚印竟然消失不见了!”
“咻!”
正在思索间,那少女忽然听得一阵破空之声传来。
……
另一边,再说那楚凡和说书老者所处的破庙之内。
“嘿嘿……师父!这次我可是比你快了!”那楚凡对着那老者笑道。
话音刚落,只见那老者周身捆缚的绳子缓缓掉落,那老者道:“师父我可是在等着你,知道不?”
原来这师徒两人几年来行这坑蒙拐骗之事,每次失败都会被人家用绳子捆住,初时这师徒二人还得费上一番手脚,但是正所谓熟能生巧,这被人家捆地多了,自然解开速度也就快了。
“哎呦!这身衣服可真是难受死我了,我得赶紧换上一套。”那楚凡解开绳子以后,连忙将白袍褪下,然后换上一身粗布麻衫,脚踏一双草履鞋,那双折扇也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
旁边那老者道:“你小子啊,别人都不知道多想穿这种锦衣华袍,怎么到了你这里反而弃之如敝呢?”
那楚凡一边将那高高竖起的长发扯下来,一边道:“师父,你说这一个大男人,非得作什么女子打扮,天天顶着这齐腰长的头发,还涂脂抹粉,这不是变态么?”
“何谓变态?还有,你这长发又是怎么做出来的?”那老者看这楚凡将头顶上那束长发取下,不由啧啧称奇,自己这徒弟的奇思妙想倒是真的不少,不仅会一些与殿中不同的易容之术,竟然还懂得酿酒,可算是让自己好好品尝了品尝这美酒滋味。
“额……变态就是,就是,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了。”那楚凡将这长发放在包裹里面道:“至于这个,那自然是从女人的头上扯下来的咯!嘿嘿……”
那老者看他言语间闪烁其词,就知道这小子没有跟自己说实话,不过他也不甚在意,接着叮嘱道:“凡儿,可得拿好那包裹,这可是咱们吃饭的家伙啊!”
那楚凡此时已经打扮完毕,只见他他去除了那身白色长袍,卸下了脸上的装束,再将长发取下以后,跟刚才的那副模样简直天差地别,原本的模样像是一位身份高贵的翩翩公子,现在更像是一位闯荡江湖的侠客。
只见他刚才白皙的皮肤此时泛着一丝黝黑,不过却显得更加健壮,相比刚才的那份气息,竟然少了一丝阴柔,多了一份阳刚,最惹人注意的是那双眼睛,仿佛秋夜中的寒星一般耀眼夺目,刀削斧劈的面庞更为他增添了一份英武气息。
那老者在旁边喃喃道:“像啊!真是像啊……”
“像什么啊?”那老者陷入思考,却浑然不知道自己徒弟什么时候窜到了跟前。
那老者摇摇头道:“没什么,咱们走吧!”
“哦!”那楚凡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仿佛不经意间问道:“师父,你怎么知道这少女会认识这楚王世子呢?”
那老者道:“自然是因为我声闻殿的本事了,你师父我行走江湖数十年,各处都有着自己的本事,这少女在那茶棚之内所用功法乃是寒心诀,再加上我谈及楚王时他那极其愤恨的样子,想来必然是出自诀君谷,当然,为了表示确定,我还言语之间试探了一下她,结果显而易见,那少女虽然极其痛恨当年楚王杀妻之事,但是却对楚王世子没有多少恨意,想来是受她师父嘱咐。”
“诀君谷?师父,这天下五州的大大小小的门派你也跟我说过不少,可是你从来没有向我谈及诀君谷这个门派啊!”楚凡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丝焦急和迫切。
那老者瞥了他一眼道:“那你还不是没有跟我说过这启无名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见楚凡脸色有些讪讪,那老者道:“行了,诀君谷的事情我以后再跟你说,现在我们得赶紧走了,不然一会儿不论是那个少女得胜,还是那三名汉子得胜,估计我们都讨不了好去。”
那楚凡神色微微有些犹豫,他心中想道:“刚才那少女对我如此真诚,那三名汉子分明是冲着她去的,我又怎能弃之不顾?若真是如此,想必我一辈子也良心难安。”
“但我声闻殿殿训便有这“不问不明之事,不助不凡之人”的规定。倘若我告诉师父我要去帮那少女,想必师父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倒不如来个先斩后奏,等到救了那少女以后,师父如此宠爱我,我再给他酿上些许美酒,想必师父不会多加怪罪。”
那楚凡思索了半晌,忽然道:“哎哟,师父!我肚子痛!”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是不是刚才他们给你吃什么毒药了?”那老者言语之间显得颇为焦急,是真的担心自己这个唯一的徒弟。
那楚凡眼圈微红,心中一阵自责,连忙道:“师父,我没有事情,您让我去旁边去如厕就好。”
说完他就一溜烟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