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泱抱着药箱站在旁边,递过自己的水囊让宋太爷给张典吏清理伤口。
水囊打开,往伤口上一浇。
本来还豪情万丈的张典吏,一抽气,差点就叫出声。
哎呦妈呀,这是啥水啊?
张典吏怔怔地看着宋太爷,直瞪眼睛。
宋太爷手底下忙着,没有察觉,赵洛泱看出张典吏的意思:“这是烧滚过的水,我带了一路的。”
张典吏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扭曲的脸,或许是他的伤太重,不过被寻常水一冲,差点就丢了脸面。
张典吏道:“谢谢赵家姑娘。”
赵洛泱道:“大人都是为了救我们。”
说这话,赵洛泱顺便让时玖看了一眼魅力值,没有增长,看来张典吏是疼的厉害,都忘记真心感谢她了。
她的水囊中是湘姐儿喝剩的生理盐水,那本书册上写着呢,生理盐水可是好东西,哪里受了伤,最好用生理盐水冲洗。
可惜赵洛泱没有机会多补充点生理盐水,水囊里的不够多,她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变一瓶出来。
所以到了后面只能用别的水来凑。
赵洛泱问宋太爷:“明日还要这样用水冲洗伤口吗?”
“要,”宋太爷道,“伤口很难愈合,每日都要这样上药。”
“好。”赵洛泱记下了,明日多弄点生理盐水,多冲一会儿。
鲜血顺着张典吏手背淌下来,很快就在地上汇聚成水洼。
宋太爷吩咐赵洛泱拿出止血的药粉:“洒在伤口上,多放,否则药粉会被血冲走了。”
赵家丫头也是干净利落,主要是半点不心疼,一瓶药就这么用光了。
宋太爷心中有些满意,他就知道赵家这丫头胆子大,否则也不能动手杀了山匪。
“这药是好的,止血、止痛又不作脓,”宋太爷道,“可是你这伤太重了,尽快去城里寻个郎中,也不要赶路了,找个地方歇息一阵子,等将伤养好再说。”
张典吏道:“您不就是最好的郎中?若是太爷都看不好,我也不用再寻别人,当年我抓重犯受伤也是太爷帮我治好的,我只信太爷。”
宋太爷道:“这能一样吗?我就带了三瓶药粉,不够你一個人祸祸的。”
张典吏也不去争辩:“城里还是要去,要将黄衙差那些人送上公堂。”
张典吏嘴唇干裂,整个人十分的疲惫,但眼睛中却闪烁着光彩。
赵学礼拿水让张典吏喝了一些。
宋太爷这边已经将张典吏的手臂仔仔细细包裹起来。
这条刀伤几乎划开了整个上臂,即便有止血药,鲜血也很快渗透了裹伤的布条,宋太爷皱了皱眉头。
张典吏的伤比他想的还要重,用了这么多药粉,竟然还能将血止住。
赵洛泱看到宋太爷眉头紧锁的模样,知晓张典吏的情形不太好。
跟随他们一路前行的官吏,只有张典吏是真心真意为他们着想,赵洛泱自然不想张典吏出事。
或许她能想法子帮帮忙。
赵洛泱想到了兑换区里的急救包,眼下她有不少财富值,可以兑换急救包试试看。
宋太爷收起了药箱,这才接着跟张典吏说话:“黄衙差那些人抓到了?人没死?”
张典吏摇头:“没死。”
他就是看黄衙差被山匪围攻,就要死在山匪手中了,这才带着人冲了过去,一来杀山匪,二来也是活捉黄衙差。
宋太爷也不问别的,嘱咐张典吏好好歇着。
赵学礼和赵学景准备接着去寻人,最好找到那位武卫军的聂双,让衙差将张典吏抬下山。
不过就像张典吏说的那样,附近正在闹时疫,眼下这么多人还不知该不该进城去。
赵学礼就要走,却被罗真娘拦下。
罗真娘嘱咐赵学礼小心:“那山匪真的是咱们洛姐儿杀的?”
赵学礼点点头。
罗真娘倒抽一口凉气:“你说,她咋那么大的胆子,这可怎么好?一个姑娘家,唉……天天这样还不得让人担心死了?”
赵学礼点头:“等有空,得让老四教洛姐儿些拳脚,这样也能放心些。”
罗真娘傻了眼:“你还嫌她闹腾的不够?”这一个个是不是都疯了?
赵学礼道:“经过昨晚的事,我也想明白了,要不是洛姐儿胆子大,能都好好的回来吗?别遇到事行,遇到了,没点本事咋自保?”
赵学礼在前面对付山匪的时候,心里想着自家人,真是干着急也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