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的天残像抚摸爱人的秀发一般,修长的手指轻轻捋过琴弦。
胖一点的地缺,脸上也露出迷醉的神色: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徐景天站在水龙头边,打开阀门,双手合拢,在软皮水管下面接了点水,洗了把脸,然后深吸一口气,说道:“杀手榜第二第三,恐怖如斯!”
老裁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就是真正的江湖。那些小混混小喽啰,根本只是过家家而已。”
油炸鬼和苦力强也已就位,徐景天举起水管,帮他们清洗了一下身上的血水。
两人也是硬汉,略有一些碱性的自来水流过伤口,他们愣是一声不吭。
徐景天眼神深邃,看向几十米外,在那里,天残地缺正在调试琴弦。
只见他二人单腿弯曲成九十度,另一只腿横着放在这只腿的膝盖上,屁股向后,好像坐在空气做的条凳上一般,稳稳当当。
而那杀人利器古琴,此时正摆在二人膝头。
老裁缝看了看地上蜿蜒的水管,忧心地问道:“阿星,你还能上吗?他们毕竟是暗劲巅峰……要不,你来放水吧!”
徐景天摆摆手,摇头道:“我只是一开始不适应而已,并没有想过后退。再说,凭我武学奇才的体质天赋,只要他们杀不死我,那我迟早能耗死他们!”
油炸鬼方兴杰听完,叫了一声:“好!这才有万里挑一的样子!走,阿星,今天咱们就来个三英战吕布!我呸,两个瞎子,也敢和吕奉先相提并论?”
他提起两杆大枪,看向苦力强。
苦力强默默点头,拳头握得更紧了,他踢掉了草鞋,脚下发力,小腿绷紧,和徐景天的大腿一样粗了。
老裁缝握住徐景天的双手,拉直,然后肩膀一抖,两臂上的铁环,就咕噜噜全部滑到了徐景天手上。
他语气郑重,嘱咐道:“阿星,招式你都学会了,接下来,就是不断打熬自身,提升功法的熟练程度,还有,你最大的短板——实战经历!
我希望,这一次,你能够扛住压力,八卦炉中炼真形,我还等着你,给我养老送终呢!”
徐景天举起两臂,上面的铁环叮当作响,他眼神坚定,抱拳道:“放心吧师父,我一定能成!”
说来话长,其实时间很短,在萧瑟肃杀的琴声响起的那一刻,徐景天、油炸鬼、苦力强,同时杀出。
而老裁缝,也将阀门开到最大,然后拖着长长的水管,跟在他们身后。
更加凌冽的杀意!
徐景天感觉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攥住了一般,一阵心悸。
《筝锋》!它改编自琵琶曲《霸王卸甲》片段,自古琵琶就是战场乐器,古代有诗歌曰: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或许是受到头顶喷洒的水帘和杀意的双重刺激,徐景天还是忍不住弯腰吐了,不过,胃里空了,人却舒服了。
“阿星,撑得住吗?”油炸鬼的声音响起。
徐景天站直,举手给他一个大拇指:“没事,吐啊吐啊的,也就习惯……小心!”
下一秒,他一个纵步,把双臂举起,护在苦力强身前。
原来,苦力强前方撒下的水帘中,一柄钢刀模样的琴音杀招,正无声无息地靠近,直扑前者的脖颈。
如果不是徐景天这么一挡,苦力强就会像原作中那样,早早地领盒饭了。
“哐!”这把钢刀砍在了徐景天的铁圈之上,发出了金石相击之声,刀头被震得往后翻了一圈,而徐景天则是后退了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