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前设有长方形水池,周置石栏,以石拱桥与文华殿后殿联为一体,池中养殖鱼藻,显得气氛浓厚。
进入其中,正中央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
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琳琅满目。
边上还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
凌云沉浸在这富含年代感的器物,暗自感叹古代的建筑风格果然气派,一个小小听书阁,看似陈旧朴素,实则富有内涵。
“是你?”男人眼前的人转过身来一看,竟发现是那日卖婴儿车的小孩,不禁觉得稀奇。
“啊,是你。”凌云回过神,发现正在盯着他看的,竟是那日出手阔绰的男人,忍不住惊叫道。
“你这小子,不好好卖你的婴儿车,跑这儿来干嘛?”男人看着这两东张西望的父子俩,不禁上下打量疑问道。
“是这样先生,小子今年已经五岁开半,想着找个地方启蒙,但是不知县里哪儿的私塾稍好,特地来此询问一二。”凌云先从容自若,向男人拱手施礼。
“你这小子,到是个聪明人,不过不用叫我先生,我姓张单一个雷,叫我张雷就好。”看到凌云先是行礼,还一口一个先生,不禁眉头紧锁。
“小子不敢。”
“哦?还有你不敢做的事呢,那日我瞧着倒是胆挺大。”看着凌云紧张的模样,他突然露出了笑容。
男人旁边跟着一个男孩,年纪大约十三岁左右,长得很强壮。
看他的眼神似乎有所敌意,凌云莫名其妙。
“不如小子就攀个亲,叫您张叔?”凌云小心翼翼,抬头瞄了瞄男人。
“嗯,也不是不可。”张雷略微琢磨一番,点头同意。
“张叔。”凌云施礼。
“你倒是机灵”面对凌云的自来熟,他愣了愣,倒是没拒绝。
“这是犬子张权。”张雷指了指旁边的男孩,见他发愣,拍了他一后脑勺。
“张大哥。”凌云又向男孩行了礼。
男孩在男人的胁迫下,不情不愿地给凌云回了一个礼。
凌云撇了撇嘴,不懂这个人怎么对他有种仇视?
啥时候结的怨,他们好像没见过吧!
凌云不知道的是,那天男人买完婴儿车回家,就给了张权弟弟妹妹一人一辆。
张权发现弟弟妹妹都有父亲带回来的礼物,唯独他没有,于是就抢了弟弟的车。
原本他只是想借来玩玩,因为瞧着稀奇,但谁知弟弟不同意,两人互相拉扯。
张权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有他半个子高,那里会是他的对手。
于是他一用力,就把弟弟弄摔倒了,这一幕刚好被路过的张雷看见。
于是张权被张雷狠狠教训了一顿,说他身为兄长,竟然恬不知耻地欺负幼小的胞弟。
张权母亲在一旁苦苦哀求,说孩子还小不懂事,以后多多教育就是。
谁知张雷一听孩子还小,顿时来气,质问张雷母亲刘氏。
说他今天买的婴儿车卖主还是个韶华年纪,面对他这个买主却是不吭不卑,从容自若。
而他呢?已经十岁了。
还是这么不懂事,以大欺小去欺负四岁的胞弟,他怎么下得去手的?
说完,气不打一出来,下手更重了。
谁知此时一旁的弟弟张枫,哭的越得越来厉害,张雷下手也越来越重。
刘氏被张雷回怼得不敢在回话,生怕火上浇油,抱着张权在一旁瑟瑟发抖。
此时的张权,听到他父亲口中的小孩,不免起了怒气。
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孩竟然能这般被父亲看中,还那他来比较。
回到房间的张权越想越气,打碎了不少花瓶,下人在一旁哆哆嗦嗦,生怕触了霉头。
然而此时的张权心里想的全是卖车的小孩,对于眼前的下人视而不见。
要是有一天让他遇见那人,一定要想法设法,狠狠的报这一顿打之仇,好解他心头只恨。
让那人知道他张权,灵山县的扛把子,竟然有比不过的人,气煞我也!
“来之前可打听到心仪的去处?”
“还未曾有,方才在店里吃饭,店小二说这边,会有我想得到的信息。于是我们吃完饭,就马不停蹄往这边赶。”
凌云解释往这边来的原因。
“城北有座径山书院倒是不错,若是没有好的去处,那确实是个不二的选择。”
“多谢张叔指教。”
“无需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权儿我们走。”
“谢过张叔,张叔慢走!”凌云再次稽首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