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武功这么高,难道不想出去和他一争高下吗?”
“争?没什么好争的,我一断臂之人,难道你要我当独行侠吗?”
老头玩笑般说道。
“丫头,你呢?老头把自己几十年的心事都说给你听了,你愿不愿意跟老头说说你的故事?”
“我?我从父母双亡,连仇家都不知道是谁,稀里糊涂长大,爷爷却死了,许盟主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所以我才决定来天山。”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你的仇人是谁?”
“逍遥阁。”
“逍遥阁?”
逍遥阁成立远早于天山派,自己也曾吃过逍遥阁那老怪物的亏。
“嗯,我叫傅安歌,我爷爷是傅义坤。”
“噢,傅义坤我倒认识,那会儿他还是个初出江湖的小毛驴。”
两人互述衷肠,互相将家底露了个光,只是安歌体弱,实在经不起这冷风吹。
“你还是和往常一样,每天练功,只是不要去寒潭里了。”
“啊?”
“我会教你的。”
“啊!真的?”
“骗你的!”
“哎呀臭老头,你才不会骗我,我这就去练功。”
“别急,”老头拦住安歌,“你身体还没恢复,不宜练功。”
“那……”
“我教你心法,招式,你通通要记在脑子里,然后自己慢慢去领悟,切不可操之过急,也不可重此薄彼,心法和招式都是相通的。”
安歌认真的听着,当初爷爷教她练功,可她总是顽皮不认真练,那个时候练功很严苛,爷爷也很严苛……
天渐渐的黑下来了,老头说没了油稿,他得出去找找,交代安歌在家看着,自己去去就回。
可是过了很久,左等右等,也不见老头回来。
安歌伤势有些重,再加上天寒地冻,她躲在虎皮披风里实在动弹不得。正当她焦灼难安,决定出去看看时,老头回来了。
他带回来很多油稿,照往常那样点燃,洞里瞬间明亮起来。
“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担心我啊?”
安歌低下头,轻声地说:“我就你一个亲人了……”
老头也难得的没有调侃安歌,反而温柔的摸了摸她的额头。
火光下,如此近看,白花花的头发闪着金光,脸上的纹路已经很深很深,如同一道道沟壑纵横交错,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臭丫头,你在这里好好领悟我刚刚教你的心法,我去弄点吃的,有点饿了。”
“咱今晚有吃的吗?”
“有,我刚刚抓了一只野鸡。”
老头才不会让安歌知道,这鸡根本不是野鸡,而是他去天山派偷的。
呸呸呸,怎么能说是偷呢,是拿的!
他不仅拿了鸡,还拿了一口锅,两幅碗筷……
他在外面架好锅,便听见安歌在背心法:左抬肱,右提脚,气沉丹田,心脉相通……
细细想来,自己这一辈都未曾有过此般光景,这丫头若是肯心甘情愿留下来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