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慕容家那位表姑娘留在了永寿宫。”杏雨给贺丹云梳妆时,将听来的消息告诉了她。
贺丹云挑口脂的手一顿。
杏雨又说:“您说太后她老人家怎么想的,难道真如他们说的,要慕容家一个姑娘进宫?”
“不该咱们想的,就不要想。”贺丹云垂下眼帘:“就算要慕容家一个姑娘进宫,咱们还能说不?”
嫁进帝王家,就是这样的。
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
杏雨望一眼镜子里,笑容停滞在嘴边的贺丹云,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们家姑娘,平时多威风一个人,进了宫,面对皇帝时确实高兴。
但是私底下,总是心事重重。
“您说的对,趁着这两年宫里没人进来,咱们诞下嫡皇子,稳固地位再说。”杏雨叹气。
贺丹云摇摇头:“傻杏雨,难道你还真要我活成宫斗话本子?
若真有那一天,我也不会委屈自个儿。”
杏雨心一提,还要说话。
贺丹云站起身:“走吧,给太后请安。”
宫里日子,除了请安,就是杂务。
每个大院子里的女人,大抵过的都是这般日子。
现在齐喧给了她地位,保住平津侯府,及时勒死张氏,二房也一句话不敢说。
她比其她女子,已经好了太多。
人,要懂得知足。
开春后的折子,如小山一般。
齐喧好不容易批完,已经临近黄昏。
双喜悄悄凑过去,附耳说了两句话。
齐喧皱眉:“皇后,真是这般说的?”
他怕贺丹云不习惯宫里生活,安排了几个人时刻注意皇后动向。
她有一点不高兴,都得汇报给自己。
没想到,她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齐喧黑了脸。
双喜小心翼翼:“万岁,奴才觉着吧,皇后她心里对您,有点没信心。”
齐喧一瞪眼。
双喜忙打了自己一巴掌:“奴才胡说八道。”
“你说的对。”齐喧叹气:“走,去永寿宫。”
母后也是,留那个什么慕容在宫里干什么?
大婚前,许再多承诺,也不如用行动证明。
他到永寿宫的时候,正好摆膳。
慕容静雯眼力劲儿非常活,帮着阿奈做东做西,连碗碟都亲自去摆放。
慕容太后和声细语,跟贺丹云说着话:“你若是想家了,就把你母亲接进宫住两天。”
贺丹云笑:“母亲在家照顾嫂子,才不会来陪我呢。”
“说起你嫂子,几个月了,快了吧?”慕容太后问。
“差不多下个月底。”贺丹云说着话,不安的看向忙碌的慕容静雯。
她总觉着不对劲。
好歹是太后的亲侄女,怎么在宫里,行动跟个下人似的,也没人提醒她?
她余光瞄了阿奈两眼。
阿奈比慕容静雯,还像个大小姐,指挥着对方怎么将碗碟摆的整齐。
贺丹云收回目光,看向慕容太后。
慕容太后慈祥的望着她:“小孩子,锻炼一下也是好的。”
贺丹云轻轻一笑,没有说话。
高门千金,学的是管理中馈、识别人心,哪里用亲力亲为?
这算什么锻炼?
“母后!”齐喧一脚踏进来,风一样奔向慕容太后。
行礼后,他立刻挨着贺丹云坐下,好似怕对方跑了。
上面有长辈,贺丹云不好意思的望外挪了挪。
齐喧立刻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