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来拳头止住,竟无力气支撑其平稳,但见那拳头忽高忽低,却是无力。
霍廷恩眼中莫名神色一闪,居然挺身上前,腹部触碰到李西来拳头:“怎么没力气?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来,轰死我,哈哈哈哈。”
霍廷恩狂笑。
李西来如同木头,霍廷恩笑着笑着颇有些无趣,盯着霍元甲渐渐冷却的尸首:“你终于死了,真是可惜,我还以为掐死你了,你知不知道,我等着一天很久了,你看上去一直像是要死的样子,但我明白,你还有力气打我,我等啊等啊,今天早上,看你只剩一口气,当然要帮帮你,你不喝我的茶是对的,因为里面有毒药,但我也不想再等了,我猛地踢了你一脚,你一动不动,我冲上去掐住你的脖子,你睁开眼睛,那是什么?你不相信?不相信就对了,我装的像个乖宝宝,事事顺着你的意,你前两天说什么来着?说我浪子回头,说我迷途知返,说我光宗耀祖,说以我为荣?你那眼里的欣慰,让我恨不得当时就冲上去掐死你,幸好忍住了,但结果都是一样,我用了好大的力气,现在手还有些抽筋,我掐死你!哈哈哈哈!”
忽又眉头一皱。“你还是自己死了,真伤心。”
霍廷恩呜呜大哭,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力气用小了。
“现在好了,我的人生不完整,你怎么就不能早点死呢?”霍廷恩又止住哭声,面上神色颇为怅然,唉声叹气。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什么?你快进去吧,我的好妹妹在里面等你呢。”霍廷恩掏掏耳朵,笑道。
光子闻言目露忧色。“翠翠!”
李西来面色惊变,心中之痛,玲珑之力一时都无法化解,踉踉跄跄奔进内室。
霍廷恩一身轻松,望着那允自潜藏天威的黑布,不屑一笑,出了府门,见众甲士瘫倒在地,霍廷恩眼中诡异之色一闪。
许久,霍廷恩舔舔嘴唇,摸了摸肚子,满足道。“我的肉不好吃,别人的倒是不错。”
……
霍府后院。李西来身躯一晃,心中剧震,险无站立之功,抬头望天,但见黑幕万重。
风雨欲来墨染天。
银蛇狂舞白龙显。
九天星辰黑水葬。
剪水双瞳不复光。
漫天大雨忽而爆发,狂风猎猎,卷集那雨珠犹如连天之柱,风势不息,霍府屋檐青瓦齐飞,互相碰撞,或是摔上围墙,四分五裂,或是飞出围墙,在那街上的青石板上,映下道道瓦片粉末的白痕,却风卷暴雨,将痕迹冲得一干二净。
狂风愈烈,呼啸,卷起津门民居千重青瓦,那所谓的家,再也不能庇护于身,一如乞丐,只能在犄角蜷缩,默求天公护佑。
骤雨连天,自那缺漏的屋顶灌下,犹如山洪倾泻,片刻间已漫过足底,只消半柱香功夫,城中将化江河。
雷声滚滚,脆弱的耳膜经受不住,剧痛带来瞬间的失聪,紧接就是永远的丧失。
捂住耳朵,躲避,却无法让那层薄弱的膜片逃过,天雷轰隆之下,受尽折磨。
或是干脆放开,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