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瑶与男子隔亭而立,又回到了刚刚的沉默。
男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宿瑶,“你完了,伯…晏庭回来肯定气极了。”
宿瑶回过味儿来,怒气腾腾地盯着青衫男子,弯腰钻进亭子里,拿出拂光剑宝贝地擦了擦,倏地将剑锋对着男子,质问道,“刚刚是不是就是你作弄老娘的!”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你好像真的相信剑里有冤魂,想给你圆梦而已。”
宿瑶抬头朝天翻了个大白眼,这梦需要圆吗?深吸了一口气,问他,“你是谁,来干嘛的。”
男子整理了一下衣襟,又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我乃无…无名之辈,名唤景玄。不小心溜达到了此处。”
“无名之辈为什么还要有名字?”宿瑶觉得这兄弟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人,说话颠三倒四的。
景玄不自然地咳了两声,“谦称,谦称。”
二人面对着亭子,席地而坐。经过了一番介绍,也算是礼貌性地认识了。
宿瑶无奈地看着凉亭,问景玄,“你是不是认识我师傅。”
景玄不知是哪里涌出来一股小骄傲,得意地笑着说,“当然了,我跟他熟过烤地瓜。”
“你说吧,这怎么办吧。”
景玄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晏庭平时最喜欢坐着的地方。”
宿瑶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你能不能说点我不知道的?”
……
他们太专注地思考于如何不动声色地盖过这件事,以至于没听见背后的脚步声。
“景,玄!”一阵咬牙切齿的呼唤从身后传来。
晏庭不过是离开了一小会,回来发现自家房子塌了,两个罪魁祸首还在坐地上光明正大地商讨如何掩盖罪行。
他眼中的怒气若隐若现,让宿瑶和景玄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景玄绷直了背,缓缓起身,看着还坐在地上,一脸茫然地望着他的宿瑶。
笑容如三月的春风,五月的暖阳,对着宿瑶慈爱地说,“宿瑶啊,有错就认,你师傅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们慢慢儿解决,我就先走了!”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嗖地蹿了出去。
然而,一道白光以比他更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被抓回来的景玄,老实地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晏庭看着凉亭,一言不发。
宿瑶和景玄低着头,拿余光悄眯眯地瞅了瞅晏庭。发现他嘴角紧绷,神色漠然,眼中的怒气依然还在。吓得二人又赶紧收回目光,低头思过。
晏庭:“景玄。”
景玄立马挺起背站直了身子,“在!”
“跟我来。”
二人进屋后,晏庭头疼地靠在棋桌旁,“你来干什么。”
景玄心虚地回应,“这不是好奇吗,看你回来了,还把她也带回来了,这不是想着都是自家人吗。”
“谁跟你是自家人?”
“丑媳妇始终是要见公婆的,你这样藏着也不是事儿。”景玄也大着胆子坐在了晏庭的对面。
“那你觉得,自己是公还是婆?”面对晏庭探询的目光,景玄觉得自己好像是有哪里说的不对。急忙调转话题,“烬渊怎么样了。”
“结界略微松动,前去加固了一下。”
“你…见到他了?”景玄小心翼翼地问到。
“他不愿见我。”晏庭垂眸。
“那宿瑶呢,让她提前回来吗。”
“回来精进一下修为,过两日再回下界。”
屋外传来了一阵轰隆声,二人中断了谈话,急忙朝外面走去。
晏庭:……
景玄:……
宿瑶:……
“二位,事情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解释一下。”宿瑶更慌了。刚刚的柱子本来还能勉强立住一两根,现在可以说是该塌的都塌了。
晏庭艰难地转过头看着宿瑶,等着听她解释。
景玄站在晏庭身后,正对着宿瑶,一脸看好戏的模样,这下可是怪不到自己头上了。
“我本来是想将这个棚顶施法吊起来,然后把这个柱子扶上来。”宿瑶特地站在完全塌掉的棚顶上,给他们还原了一下事件现场。
“谁知道这玩意儿这么沉,我没撑住,它就直接塌了下来。把另外三根一起撂倒了。”宿瑶又窜到另外几根坍塌的柱子上比划着。
不料脚下一滑,眼看就要仰天摔倒,晏庭身形一闪,及时上前,才将人拦腰扶稳。
景玄感觉自己在这儿好像有些多余。
“你们二人,想办法将亭子复原。”晏庭撂下一句话就走了,极力掩盖住自己有些不自然的神色。
回到了房内,他抚了抚眉心,感觉今天甚是心累。
“你说,怎么办吧。”景玄无力地问宿瑶。
宿瑶是谁?焊门厂优秀女电焊工,针线功夫也许会难倒我们电焊工好汉,但是动手能力,她可一点也不比这些修仙的崽子们弱!
她撸起袖子,霸气地指挥着景玄,“听我的,你给我把这个顶,吊起来!立在空中!”
或许是真的感到害怕,景玄不知为何如此听话,将棚顶吊了起来,定在了空中。
宿瑶看似专业地打量着地上的四根柱子,还拿手左比划右比划。然后祭出了锃亮的拂光剑,在柱子上又砍又锯,来回摩|擦。
别说,这拂光剑还真是好用,像切菜一样几刀就把这柱子磨得平平整整。
如果宿瑶能听懂拂光的剑鸣,她一定会听到…
拂光剑:我TMD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宿瑶小心翼翼地施法,将改过的四根柱子挪到原来的位置立稳,吩咐景玄将顶棚放下来。
看着歪歪斜斜的凉亭,